第14章 报到程序 2/2
机械教的技师们手忙脚乱地架设仪器，红袍下的机械臂嗡嗡作响，几只机械爪还在半空中纠缠不清地计算角度。设备包括灵能共鸣检测器、机械亲和度分析仪，甚至连一个便携式圣油色谱仪也被紧急运来。每台仪器都被铭刻了精致的神圣铭文，香炉吊坠散发着混合机油和熏香的独特气息，似乎这是帝国对科技的最高礼赞。奇怪的是，这些通常高度敏感、难以伺候的仪器竟然纷纷转向帅克，像一群机械犬般，似乎在寻求某种抚摸般的安慰。
“大技师，”一名技师记录下这些异常现象，犹疑地说道，“这机器之灵……真是异常活跃。新兵，你是否曾接受过机械的祝福？”
“祝福？”帅克眨了眨眼，“不，不是特别的那种，不过我曾用羊油保养过拖拉机，也算是一种祝福吧？”
技师的光学单片闪了闪，似乎在理解这句话的深意，而帅克则在第278页的表格上盖上厚重的印章，嘴里嘟囔着：“这些表格……比我们农场的年终总结还要复杂。那份总结只需要两页，最多也就三页。”
注意！”莫莉娜少校打断道，声音尖锐而精确，“第478页的印章必须与第1页成45度角，按照帝国行政条例第2387章第9条第12款！而且，你用的是深蓝墨水，必须改用午夜蓝！”
“住口！”大技师的发声器发出金属般的共鸣，机械触手愤怒地舞动起来，“亵渎！这是机械之神的显现！”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镶有骷髅的香炉，开始吟诵古老的机械语，那声音像是蒸汽管道泄压时的哀鸣。其他技师立刻跪下，开始以二进制祷告，发出整齐划一的“010101”之声。
于是，一场关于行政程序与机械教仪式的激烈争论在三月同辉的光芒下展开。行政人员坚持规章制度，机械教技师则坚持他们的仪式。与此同时，帅克被要求完成多项任务：
在红月光下填写报告；在蓝月照射中接受机械测试；在白月位置进行灵能检测；在三种不同香火下背诵帝国赞美诗；用三种不同颜色的墨水签署声明。
帅克一边在各种颜色的月光下穿梭，一边写着表格，心不在焉地说：“这些表格，比我们农场的年终总结还复杂。那份总结……不过，这些官僚们大概也不关心丰收吧。”
没人理他，因为此时整个行政大楼的机械系统开始了某种共鸣。走廊上的自动门节奏性地开关，通风管道发出如同唱诗般的低鸣声，连打印机也在自己打出古老的机械符文，纸张上弯曲的字符如同祈祷文般难以辨识。
“看来它们挺开心的。”帅克耸耸肩说道，“就像农场的机器在丰收时那样。”
就在局势几乎失控，双方僵持不下时，门口响起了一个威严的声音：“够了。”
海德少校大步走进，身后跟着几名全副武装的警卫，盔甲上的金属片在光线中闪烁，像是一堵移动的钢铁墙壁。房间瞬间安静了下来，连那些兴奋的机器似乎也感受到了压力，纷纷停下了他们诡异的活动。
“这里不是单纯的行政问题。”海德少校环视四周，冷冷地说道，“根据特殊监察部门的权限，这个新兵的报到程序由我全权负责。”
“但是程序……”莫莉娜少校正准备开口，却被海德少校抬手打断。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海德少校亮出了盖有帝国鹰徽金色印章的文件。“跟我来，完成基础登记。”
他们走过月光照耀的走廊，墙上挂满了帝国征召的海报，巨大的字体写着“为帝皇而战，牺牲即是荣耀”，每个字似乎都压在人的肩膀上。走廊尽头矗立着一尊巨大的金色帝皇雕像，基座上刻满了战死士兵的名字，像是一块巨大的墓碑，宣示着战士们在帝皇面前微不足道的生命。空气中弥漫着机油、火药和熏香的气味，帝国军营特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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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记处的军需官是个满脸伤疤的老兵，他机械地发放装备，每件装备都被圣水浸润过，并在登记簿上按下血印。配给物资包括：
三套防弹背心，每件都印有帝皇之眼的徽记；
一把标准拉斯枪，枪托上刻着“信仰即盾”的箴言；
一本《帝皇战士手册》，扉页上写着誓词，要求每个士兵每日背诵；
一串子弹壳祈祷珠；
防毒面具，过滤器上刻有驱邪符文；
急救包，内含止血粉和简易缝合工具；
身份牌，上面写着“荣誉死于逃亡”。
“B连，”海德少校说道，“和托比亚斯同一个连队。”
“托比亚斯？”帅克眼睛一亮，“他现在……”
“B连，”海德少校对军需官说道，“和托比亚斯同一个连队。”
“托比亚斯？”帅克眼睛一亮，“他现在……怎么样？”
“就在隔壁宿舍。”海德少校冷冷地说，“不过你们现在是帝国卫队的士兵，这意味着你们要遵守军规，服从命令，随时为帝皇献身。”
这番话让帅克沉默了片刻。他看着四周肃穆的军营，即便在三月同辉的光芒下，这地方依旧散发着冰冷的压迫感。远处传来军号声，几名全副武装的巡逻队在营区内巡视，手中的拉斯枪在月光下泛着冷冷的光芒。
正当此时，机械教的大技师匆匆追了上来：“等等！根据机械圣约，任何显示出机械亲和力的个体都需……”
“我知道规矩。”海德少校不耐烦地打断，“每周会有专门技师对他进行评估。现在，完成必要的程序。”
在登记室内，老旧的数据录入机开始处理新兵的信息。帅克靠近时，机器的运转声变得柔和，仿佛感受到了某种亲切。
“姓名？”
“哈谢克·帅克。”
“军衔？”
“新兵。”
“此前职业？”
“农夫。不过说起来……”
“保持简洁！”海德少校提醒道。
完成登记后，他们来到宿舍区。B连的营房前站着熟悉的身影——托比亚斯。
“你可算来了。”托比亚斯露出微笑，“这里的生活可没农场那么轻松。”
“我想也是，”帅克笑道，“不过只要有故事可讲……”
完成登记后，他们来到了宿舍区。B连的营房前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托比亚斯。
“你可算来了。”托比亚斯露出了微笑，“不过我得告诉你，这里的生活可没农场那么轻松。”
“我想也是。”帅克笑道，“不过只要有故事可讲，日子就不会太难熬。”
“明天0400集合。”海德少校冷酷地说道，“先进行十公里负重跑和格斗训练，然后是拉斯枪射击与战术演练。下午是帝皇教义课程——上周有三名新兵因为背诵《帝皇圣训》错误被体罚。晚间是战场医疗培训，学会在没有止痛剂的情况下处理弹片伤。记住，帝国卫队不需要懦夫，只有经受住考验的战士才配为帝皇而战。”
随着三月同辉的光芒逐渐消退，军营响起了晚祷钟声。那钟是用叛徒颅骨制成的，发出令人不安的空洞回响，仿佛提醒着每一个人——在帝国的军营中，生死只是一道命令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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