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被封印的战舰 5/6
第47格拉索尔装甲团的主力从四面八方轰鸣而至。这是一支有着辉煌战史的老牌部队，他们的战车装甲上绘满了荣誉徽记，记载着对抗异形种族和背叛者的赫赫战功。每一辆列曼鲁斯征服者坦克都经过武器工厂的神圣仪式和严格检测，车体两侧饰有庄严的帝国双头鹰，炮塔上飘扬着代表杀敌数的确认旗帜。沉重的履带碾过废墟，庞大的战争机器宛如钢铁洪流。
“工程小队就位！“装甲连队的工程军士厉声下令。身着经过圣化的链甲防护服的工程兵迅速展开，每人肩挎着标配的M-35‘复仇者‘激光枪。按照《帝国防卫军战地工程手册》规定的标准程序，他们胸前佩戴着代表帝皇庇护的银徽，腰间整齐地挂着经过祝福的维修工具包。这些接受过机械教严格训练的技术人员，是装甲战力的关键保障。
马格努斯的机械触手突然伸展，从空中捕获了一片被炮火撕裂的装甲碎片。他的机械义眼在观察碎片时闪烁出不安的红光：“看这种变异痕迹...这绝非普通的基因窃贼污染，而是某种更古老的转化过程。“
一台被感染的列曼鲁斯主战坦克突然调转炮塔。它那曾经神圣的战场清除者主炮已经被亵渎，原本刻满祝福符文的炮管表面生出了蠕动的血肉机械附肢。帝皇的圣徽被某种渗出紫光腐蚀液的邪恶符号取代，炮膛深处传出被污染折磨的机械灵魂哀嚎。
一发异化的炮弹呼啸着划过夜空，在工程队阵地上引发剧烈爆炸，释放出令人不安的紫色雾气。
“立刻撤离！不要让烟雾碰到任何设备！“工程军士一把拉住身旁的新兵，同时启动了他腰间那台古老的诺克斯式护盾发生器。但为时已晚，那名新兵手中的维修工具开始异常变形，金属表面浮现出像血管般脉动的纹路。
“必须立即遏制这种扩散，“马格努斯说。他举起那根从火星圣城带来的权杖——一件由最纯净的中子星合金锻造，蕴含着远古技术神甫智慧的圣物。权杖顶端的机械颅骨张开金属颌骨，吐出带有净化力量的二进制祷文。“技师们，准备执行圣约第394章记载的D级净化仪式！“
“大人，“一个年轻技师声音发颤，“这种级别的仪式需要消耗大量圣化机油，而且可能损坏...“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马格努斯厉声打断，“必须焚毁所有被感染的设备，否则整个战场都将陷落！“
机械教的技师们迅速结成仪式阵型。他们手中的圣香炉被调至最大功率，喷射出的蓝色离子火焰在夜空中形成一道燃烧的帷幕。马格努斯站在由神圣机油绘制的齿轮阵中央，机械触手舒展开来构筑起复杂的数据网络，他的权杖没入地面，开始用机械语吟诵《全能机械之神的颂歌》，每个音节都蕴含着驱逐污染的二进制代码。
“警惕九点钟方向！“托比亚斯突然喊道。
一辆被感染的战车从紫色烟雾中咆哮着冲出，它的履带已经完全异化，如同巨大的金属触手在地面蠕动。车体上庄严的帝国双头鹰徽记扭曲变形，化作了某种亵渎的纹章。
“火力压制！“装甲连队指挥官下令。余下的战车立即开火，圣化的克拉克反装甲弹和维安爆破弹如雨点般倾泻而出。但那台异变的坦克似乎已经不再畏惧常规武器，爆炸只在它扭曲的装甲上留下浅浅的痕迹。
“马库斯，“帅克转向那个仍在专注记录的机仆，“能量读数有什么异常吗？“
“探测到极不稳定的波动，“马库斯那机械般精准的手指持续在数据板上移动，“但在特定频率上出现了规律性的脉冲，像是某种...信号传输。“
马格努斯的机械义眼猛地转向他们：“信号传输？让我看看这些数据！“
就在此时，净化火焰与魔钢神经丛接触，产生了出人意料的反应。当高温离子流触及那些银色的线虫时，它们非但没有被焚毁，反而开始剧烈震颤，仿佛在与某种力量共鸣。
“情况不对！“一位经验丰富的技师大喊，“这些污染物正在吸收净化能量！它们在...进化！“
“立即终止净化程序！“马格努斯的声音中罕见地带着慌乱，他的机械权杖剧烈颤动，“能量反应完全偏离预期！“
但为时已晚。净化火焰与魔钢神经丛的接触引发了连锁反应。原本圣洁的蓝色离子流开始被污染，火焰中渗入诡异的紫色。地下传来的信号变得更加强烈，整个训练场的地面都在这股力量下剧烈震动。
“观察能量流向，“帅克突然说。他的机械感知捕捉到了某种规律，“就像农场的灌溉系统，总有一条主管道...“
马格努斯的机械义眼闪烁着：“你是说，这些能量正在向某个特定位置汇聚？“
通过观察魔钢神经丛的生长方向，可以发现所有能量确实都在朝向训练场的一个特定区域流动。那片区域的地面已经完全异变，金属和混凝土扭曲成某种不可名状的构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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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中的几何构造体也随之产生反应。它们开始新一轮重组，紫色的能量在其中流转，凝聚成某种对称的图案。
“它们正在建立共振，“马格努斯低声说，“如果让它们完成这个过程...“
一声刺耳的金属撕裂声打断了他的话。最后一台未被感染的列曼鲁斯坦克突然停止射击，它的机械灵魂似乎终于屈服于信标的力量。炮塔开始不规则地转动，装甲板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帅克注视着那个能量汇聚的中心点，突然明白了什么：“如果那里就是核心，只要破坏那个位置，整个网络是不是就会崩溃？就像切断农场灌溉系统的总阀...“
“理论上可行，“马格努斯说，他的机械义眼死死锁定那个区域，“但在这种污染程度下，任何机械设备靠近都会立即被感染，就连机械教最神圣的工具也...“
“那就不用机械，“帅克难得地露出严肃神情，一扫平日的轻松语气。
“你疯了！“托比亚斯大喊，“那里的辐射水平...“
马库斯的机械手指在数据板上飞速移动：“能量读数早已超出极限值。无机物会立即异变，有机体在几秒内就会...“
但帅克已经开始行动。他迅速卸下所有机械装备，只留下最基本的防护服。他的脸上又浮现出那种令人捉摸不透的农夫笑容：“别担心，我在农场处理过更糟的情况。有一次，收割机感染了铁锈病，我不得不...“
“等等，“马格努斯突然出声，他的一根机械触手伸出，递给帅克一个小巧的装置，“这是经过特别祝福的护符。也许...能为你争取几秒钟时间。“
“记住，“马格努斯继续说，“一旦破坏核心节点，整个系统都会崩溃。能量反馈可能...“
“会很危险，我知道，“帅克打断他，“就像农场里的...“
帅克开始向能量核心移动。每一步都异常艰难，空气中充斥着某种无形的阻力，仿佛在穿行于浓稠的液体中。地面的魔钢神经丛在他脚下扭动，试图缠住他的靴子。
“掩护射击！“马格努斯下令。剩余的技师们举起镭射武器，瞄准任何可能威胁到帅克的目标。圣化的红色激光束划破夜空，暂时驱散了部分紫色烟雾。
托比亚斯死死攥着那本已经失去意义的战术手册，低声念诵着祷文。马库斯则保持着令人敬佩的冷静，继续记录每个细节，尽管他仅存的人类眼睛中闪过明显的忧虑。
当帅克距离核心还有二十米时，情况突然恶化。一股强大的能量波动从地下爆发，扭曲的金属构造从裂缝中疯狂生长，如同某种病态的晶体般向上延伸。
“它在进行自我防御！“一个技师喊道。
那些金属晶体散发着诡异的紫光，表面布满了蠕动的纹路。帅克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在它们之间穿行，每一次接触都让他的防护服发出危险的嘶嘶声。
“能量读数正在飙升，“马库斯通过通讯器发出警告，“还有大约50秒，整个系统就会...“
就在这时，帅克感受到了一种奇特的共鸣。通过他特殊的机械感知，他发现这些金属晶体的生长并非完全混乱，而是遵循着某种古老的模式。就像农场的机器，不管多么故障，其核心运作逻辑始终存在。
“等等，“他对着通讯器说，“这些能量的流动...它们有规律！“
“什么意思？“马格努斯的声音传来。
“就像生病的机器，“帅克一边躲避着生长的晶体，一边解释，“它们的运转虽然错乱，但还保留着最基本的机械逻辑。这些能量在某些特定点会...减弱！“
凭借他对机械的特殊理解，帅克能感知到能量场中的“薄弱点“。那些位置的紫色光芒略显暗淡，晶体的生长也相对缓慢。这些细微差别对普通人来说难以察觉，但对帅克而言，就像在黑暗中发现了一条隐藏的路径。
帅克开始沿着这些特殊点移动。每当经过一个能量较弱的区域，地下的魔钢神经丛就会出现短暂的停滞，给他创造出宝贵的机会。这让他想起在农场处理发狂的收割机时，总要找准机器运转的间隙。
“还有30秒，“马库斯提醒道，“能量正在达到临界值！“
核心区域终于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团由扭曲金属和银色神经丝交织而成的构造，紫色的能量在其中脉动，像某种病态的机械心脏。而最令帅克震惊的是，他能感受到其中蕴含的某种......诉求。这个远古装置并非简单的信标，它正在寻找什么，用一种混合了痛苦与渴望的声音呼唤着。
“你还感觉到什么？“马格努斯通过通讯器急切地问。
帅克小心地观察着那团不断扭动的金属构造：“它很...古老，也很孤独。就像一台被遗忘在角落的机器，在寻找着它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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