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线索
关于菲利普·德雷斯的问询持续了整整一小时，亚伦感到精神萎靡，仿佛经历了几天的风雨。
埃里克看着亚伦的状态，扶了扶金边眼镜，表情平淡地道：
“再问最后几个问题。”
“执事，请问。”亚伦强撑着精神，轻声回应。
“菲利普作为诡异三角印记的当事人，同时又在你灵纹变成银色前一小时出现，为什么你们没有重点汇报。”
亚伦在心中急切寻找理由，声音微弱地说道：
“执事，菲利普的人性非常低，他不可能与银色灵纹有关。”
埃里克双手交叠于桌面，微微前倾，沉声开口：
“人性低可能是你观察错误，暂时不要轻易下结论。对方还曾提到可能遇到幽魂和邪魔，这一点更需要进一步确认。”
亚伦无力地点头，叹息道：
“您说的对。那接下来就辛苦执事您调查了。”
“合理。”埃里克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静：
“明天你再过来。上周六至今天的也需要记录。”
亚伦心中接近崩溃，只想尽快回家，然而刚转身，埃里克又叫住了他：
“亚伦，虽然你配合度很好。但明天能不能穿整洁一点？你袖口的脏污让我很难受。”
他边说边不自觉地将桌上的笔记本调整到正中。
亚伦转身看着胡须整齐，头发一丝不乱，衣服扣子整齐的埃里克，挤出笑容：“好的，执事。”
片刻后，房间里只剩下埃里克和卡琳娜，埃里克扶了扶眼镜，眉头微微一皱：
“卡琳娜，你觉得埃里克生病了吗？”
卡琳娜愣了一下，认真思索后回答：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但应该没有大碍。”
埃里克将衣领整齐，然后接着说：
“所有的记录请检查一遍，辛苦了。”
……
周二早晨，阳光透过报社窗户洒入大厅。
菲利普准时到达，身穿淡蓝色衬衫，搭配一条深色长裤。
路过前台，玛莉亚卷发披肩，衬衣的颜色鲜艳，她抬起头，微微一笑：
“恭喜你转正了，薪资也涨了！”
“转正？我不知道这件事。”
菲利普双臂环抱于胸前，有些困惑。
玛莉亚显得颇为认真：
“社长告诉我的，但让我保密。”
“那我得更加努力了。”
菲利普回应道，心想这应该是为了涨薪找的理由，不知是否要重签契约，如果没人提就算了。
走进办公室，听到查尔斯和哈罗德正在讨论北格林区失踪案，见菲利普落座。查尔斯沉声道，
“北格林区的又有两人失踪了，警方发布了悬赏令，能提供线索的就给八十德拉克马！”
“八十德拉？”菲利普眉头一挑，这超过自己全部身家。脑中浮现出那灰白的瞳孔，但他不可能向警察报案，因为涉及到嘉琳娜。
查尔斯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案件很棘手，这个失踪案很可能和神秘学有关，失踪的都是年轻人，你们尽量不要去北格林区。”
“好的，谢谢。”
菲利普带着感激回应。
哈罗德则点点头，没有过多表示。
“哈罗德，你听说过卡夫医护馆的那些传闻吗？”
查尔斯微微侧身，目光炯炯有神。
哈罗德耸耸肩，“听过一些流言，谁知道是真是假。”
就在这时，露西推门而入，白色衬衣搭配蓝色衬裙，手中拿着一份报纸，兴奋地挥了挥：
“你们看，今天的报纸上写了菲利普抓小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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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你竟然能制服小偷。”
露西双手后背，上下打量菲利普，眼中闪烁着惊讶。
菲利普微微一笑，抬手挠了挠后脑勺，略显腼腆：“那只是个小插曲。”
“我是见证者。”查尔斯哈哈一笑，随即他转向哈罗德:“你接着说，什么流言？“
哈罗德先对菲利普比了个赞扬的手势，然后皱眉说道：
“有些人说卡夫医护馆有后台，报警也无济于事。”
查尔斯微微皱眉，“是的，我也听说过。”
“还有传言医护馆和某个神秘教派有联系，说他们利用灵魂的力量来治疗病人，但没人知道真相。”
哈罗德补充道，眼神中透着几分好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这个传言我倒没听过。不过亨利子爵的‘寒毒阻滞症’竟然一夜之间治好了，我感觉这背后肯定有大新闻。”
查尔斯惊叹道，兴奋地用手指点了点桌面。
“我今天准备去卡夫医护馆调查。”查尔斯眼中闪烁着期待。
“那祝你顺利。”哈罗德回道，神情变得严肃，“现在传言越来越离谱，得有人去弄个明白。”
菲利普内心有些不安，接触神秘学后，他也不知道这些是传闻是真是假。
……
东区，中午刚过。
菲利普和查尔斯在铁门大街下车。看路边的指示牌卡夫医护馆就在前方不远处。
走了几十步，医护馆的外观逐渐显现，是一座三层高的建筑，墙面刷成白色，窗户都挂着白色窗帘，给人一种干净而肃穆的感觉。
查尔斯和菲利普来到医护馆的大门侧边，准备先观察一段时间。
约过了半小时，查尔斯略微靠近，低声问：“我没发现异常，你有什么发现吗？”他微微皱眉，目光紧盯着来往的行人。
“好像每一个出来的神情都很轻松？”
菲利普犹豫地说出自己看到的结果，他心里有一种感觉，好像这里是家餐馆，大家就餐完后愉快回家。
有了菲利普的提醒，查尔斯又观察了一会，然后点点头:
“你观察很仔细。这些人都是笑着出来的。那我们进去调查吧。”
查尔斯和菲利普进入内部，映入眼帘的是一块巨大的告示牌，上面只有两条:
“每日接待时段：上午八点至下午五点，过时不候。”
“医护馆内严禁大声喧哗，保持安静，以免打扰他人。”
大厅格外冷清，地面用石板铺成，墙壁上挂着几幅医学相关的图画，偶尔有医护人员走动，穿着简单的长袍，有两种颜色深蓝和深绿，上面绣有徽章，戴着细绳扎起的帽子。
菲利普从进来就一直在观察，感觉有哪里不对，但却说不出来。
查尔斯试图拦下几位医护人员，却总是被无视或是找借口离开，这里明显不欢迎记者的调查。
突然，一位身穿深绿色的长袍，面容严肃，黑色短发的男子径直走过来，他红眸如炬，用低沉的声音质问：
“这里不接受采访。如果需要治疗，请去接待室。如果不需要，请立即离开。”
查尔斯微微一愣，试图解释：
“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医护馆的情况，采访一些病人——”
绿袍男子打断他，语气毫不留情：
“请立即离开。”
查尔斯和菲利普无奈地相视一眼，只能默默地走出大门。
查尔斯有些失望，满脸愁云，看起来已经准备打退堂鼓，他正想招呼菲利普回报社。
这时，菲利普眼看四下无人，低声道：
“查尔斯，我发现一个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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