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脸皮
尖叫声再度响起。
众人奋力地试图远离那诡异的女人，因此所有人都挤在墙角。
“道具……对，绝对是道具！”青年被压在最里面，他强撑着恐惧，奋力的维持着秩序：“你们没发现吗，刚才说要报警的那个女的不见了！而那边就刚好出来一个女的！”
闻言，有人迅速拿着手机照了一圈人脸。
“对，那个女的不见了！”
骚乱平息了一点，但出于恐惧，没人敢赌那女人到底是人是鬼，因此不管那张脸皮是不是道具，此刻没人敢靠过去。
“说起来……咱们是不是少人了？”有一个人声音发飘地说，“刚才坐我旁边的哥们不见了……”
“一，二，三……”于是一个声音在人群中数起来：“对，现在算上那个男的，和那个女的，也只有十二个人。”
他恰巧是刚才拿着手机录证据的人，录到了在场人数的画面，于是他按了暂停，抖着手，指着屏幕开始数人数。
“这个时候，那个女的还在……他还死在门口。”他指着王炎说：“这个时候，咱们一共有十四个人，按理来说，女的走了，他回来了，那这也应该有十四个。”
“但现在……如果不算他们，咱们这只有十个。”他颤抖着手，误触了播放键，于是他抖着手拉动着进度条，画面刚好停到当时的电影画面。
他顿了顿，他意识到了什么，于是抖着手开始数当时电影上的人脸数量。
“电影上，电影上也是十个，并且没有他。”他指着站在不远处的王炎。
……
“咚咚。”
食指在桌上轻敲两下，打断了王炎的叙述。
“也就是说，当天的被害人……不算你，还有十七个？”
“……如果他们没数错的话，大概是的。”王炎算了一下说，“十四个，加上一家三口，对，十七个。”
老李的目光带着探究地看着王炎，他接着转头看向一旁的电脑，小唐意会地点点头，调出了当时的现场照片。
影院的幕布上贴着十张被剥下来的脸皮，三具尸体呆在影院门口，十具无脸尸体则端坐在放映厅的座椅上，他们的姿势各异，看上去像是在认真的欣赏电影。
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不过血液集中在门口对角处的角落里，就像是脸皮是在那里被剥下来的那样。
于是他转回头。
“你确定当时只有你一个人逃出去了？”老李再度确认道。
“所有人都死了，只有我。”王炎确信地说。
“好，你继续。”
老李说着，示意小唐将当日搜证到的证据资料拿过来。
一旁的打印机开始打印。
这声音吸引了王炎的注意，他张了张嘴，接着看向老李。
“嗯……我得看一点东西，你介意吗？”老李说着，接过小唐递过来的资料：“我保证，我不会漏听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好吧。”王炎没有纠结，他继续说。
……
人数减少让众人再度陷入慌乱之中，他们惊恐地看着不远处一动不动的女人，有人胆战心惊地确认：“你，你没数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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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绝对没有。”那个人说着，重新将手机的画面拉到了视频开头，就在视频即将播放到众人的画面时，站在他旁边的人，这时颤抖着发话了。
“不对啊，不对……”他声音发抖地说：“这，这三个人，真的存在吗？”
“什么？”
“消失的三个人……”他的手指着画面上的人：“这几个是我们……这个，不是，不是戴着一个面具吗？”
有人一把抢过手机细细观看，接着，他尖叫起来。
“我靠，脸边真的有缝！这是什么，眼睛吗？这东西，这东西刚才就在我旁边！！！”
三人散落在十人的间隙里，因此不少人刚才还和这些东西站在一块。
意识到刚才自己身边极有可能是什么非人的东西，乃至于鬼，这几个人开始尖叫起来。
“不……就是整蛊，这也是工作人员，对，他们也是工作人员。”一开始说这是整蛊的青年仍然坚定着他的观点，接着，他手指着不远处的女人说：“她从刚才就一直没动过，她绝对戴着的是道具！把面具扯下来什么都知道了！”
“你放屁，你说的简单，你要是不信，你就往那个门口冲，别他妈在这鼓动我们！”
出于恐惧，他们急切地需要在这里找到什么发泄的地方，碍于王炎死而复生，且并没有和他们挤在一块，这句话让众人的矛头集中在了青年身上。
“你！”青年咽了咽口水：“去就去！我一个大男人，还怕她不成！”
他壮着胆子从王炎身边路过，几步走到了那个女人的面前。
女人脸上还带着鲜血淋漓的面具，随着青年的接近，她轻轻歪了一下脑袋。
“啊！”青年惊呼了一声。
身后的众人被他这一下吓了一跳。
“有病吧，叫什么叫！”有人不由得怒骂起来。
“妈的，让你来你比我还怕。”青年说着，他鼓起勇气，伸手摸到了女人脸上戴着的脸皮。
女人一动不动，这又给了青年一点勇气，于是他抖着手，顺着边沿将那张面具奋力扯了下来。
下一瞬，那张中年男人的脸皮被青年握在了手里，看着手里皱成一团的脸，他刚要像胜利了那样转回头，看向那群人，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所有人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他心头一跳，顺着众人的目光，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他僵硬的转回了头。
一转脸，他对上了一双黝黑的眼睛。
这只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恐惧此刻到了极致，他艰难地吞咽了一番口水，甚至于尖叫的欲望都消失了。
于是他艰难地往下，怀揣着最后一点希望，试图看清这个眼睛的主人到底是人是鬼。
刺痛传来。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在她脸上。”他颤抖着说出最后一句话，接着伸手摸了摸自己鲜血淋漓的脸。
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他的瞳孔就开始涣散起来。
下一秒，他在众人的尖叫声中，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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