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人数
纸页翻动，老李也随着王炎的叙述，找到了这位青年的尸检报告。
【病理报告书】
鉴定单位：平成镇警察局
鉴定事由：李**死亡原因
解剖日期：2**4年9月12日
鉴定日期：2**4年9月13日
工作人员：赵**；孙*
他顺着看到之下的尸表检查一栏。
男性尸体一具，尸长173cm，尸僵未解除，颈背部见紫红色尸斑，颜面皮肤缺失……
尸斑在二至三天后才会固定停止转移，报案时间为9月12日早9点，而当时的现场照片中，尸体端坐在第二放映厅的座位上，按理来说，尸斑出现的位置该在尸体的下肢，下腹部。
出现在颈背部则意味着，尸体确实如王炎所说，并且在极长的时间内保持仰面平卧状，直至报案前才将尸体挪动成现场照片的姿势。
但矛盾点在于尸体死亡时间推断为2**4年9月12日凌晨1时许，案发时间至勘验时间超过8小时，此时尸体已出现尸僵，如尸体呈仰躺状，无法在尸表无任何损伤的情况下，将尸体硬凹至端坐状。
可如果在尸僵出现之前，将尸体搬动至影院座椅，那么尸体的下肢至下腹部就会出现对应的尸斑，此外还有一点，就是在放映厅门口，没有发现任何血液样本。
不过，目前可以确认的一点是——王炎当日，确实在案发现场。
老李撵了撵手里的纸页，抬头和女警小唐对视了一眼。
“那个男人死了……不过尖叫过后，没有任何人敢轻举妄动了，唯一的出口处站着那个……女鬼，他们只能缩在角落里。”
“抱歉，我能询问一句吗？”女警小唐轻声说。
“……”王炎顿了顿，他抬起头，看向女警小唐点了点头。
得到授意，小唐问：“那么当时，你在做什么呢？”
王炎停顿了片刻，说：“看电影。”
“……”
这一句让两个警察陷入了沉默。
“这是有原因的，我发现电影播放的内容，此刻正和电影院里发生的一切，存在一点关联。”
王炎说着，他回忆起当时的电影画面：“就在那个男人准备越过我去扒女鬼脸上的脸皮时，我看见电影播放到了一个剧情……刚才我应该有提到，电影的主题是废弃医院，窗户上曾经出现过十个人皮面具。”
“废弃医院？”
“没有提到吗？不好意思……”
王炎拧了拧自己的眉头，细微的刺痛让他有点清醒过来。
“我感觉脑袋里好像有点沉，导致我有一点记忆错乱，继续说，电影的背景为一个废弃医院，刚才提到的女人似乎曾因为某种意外毁容，连带着失去了脸上的皮肤，甚至于只能依靠骨骼大致来分辨五官，于是她疯了，藏匿在废弃的医院里。”
“过程我错过了，我猜大概是在我死的那会演的那个剧情，总之她从一个美丽的女人，变成了没有脸的怪物。”
“接着，十个想要探险的男人来到了废弃医院，他们隔着窗户见到了这个女人第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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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他们看见脸贴在窗户上那一段？”老李问。
王炎摇了摇头：“不，也许编剧使用了倒叙的手法，脸贴在窗户上在前，见面在后。”
他喝了一口水，他奇怪地觉着热水给他带来了一点困意，或许是握着温暖的东西，就会给人一种安定的感觉，王炎想到这，顿了顿，抬起头看向小唐。
“有冷水吗？”王炎接着说：“我感觉有点困，最好是冰水，能让我清醒一点的那种。”
小唐连忙看了老李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老李说：“冰水没有……嗯，茶可以吗？”
王炎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
“小唐，去给他泡一杯。”老李说着，敲了敲桌子：“继续说。”
“好……刚才咱们说到了冒险者进入了医院，实际上在见到女人的第一面，他们就吓了一跳，但他们都以为是都市传说让他们出现的幻觉，总之为了探险，几人相互鼓着劲，最后还是进入了那个医院里。”
“这十个人和电影院的十个人长得一模一样？”
“不……只有贴在窗户上，也就是被扒下来的时候。”王炎说着，继续回忆起来：“在废弃医院的病房，他们第二次和女人碰面，其中一位自称网红的冒险者似乎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他叫嚣着鬼魂是不存在的，脱离了队伍冲到了女人面前。”
……
电影播放到女人剥下了第一位网红的脸皮，隐匿回了黑暗之中。
王炎见状转回头，就在众人眨眼的功夫，那个女鬼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果然有什么关联。”王炎想着，看向了那九个人：“电影里一共有十个人，现在死了一个，死因和他一模一样，还活着九个，和你们一模一样。”
闻言，这九个人齐刷刷地看向电影荧幕，荧幕上，存活的人在经过一系列的争执后，最终冷静了下来，开始琢磨应对鬼怪的方法。
一部分人要出去，却发现医院所有的出口都被堵死了，剩下的人则想着一块熬过今晚，出于他们对鬼怪的刻板印象，白天大概能安全一点。
最终众人决定在医院空地上烧一点篝火，熬到白天。
就在篝火燃烧的一瞬间，火光照射的角落，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我发现当电影播放到女鬼在场的时候……”王炎没有说完，不过很快有人猜到了他的意思。
“那个女鬼……也会出现在电影院？”
那个人颤抖着声音，举起手机四处扫视起来。
九个人，除了翻墙出来的学生以外，几人都持有手机，于是手电筒的光从那九人身上照出来，一时间晃到了王炎的眼睛。
在黑暗中呆久了，这光芒看上去格外刺眼，于是王炎缓缓闭上了眼睛。
强光让他出现了一点视觉残留，以至于他闭上眼睛，也能依稀看出来这九人的剪影。
紧接着，他就发现了一个严肃的问题，于是他迅速睁开眼睛，朝着九人看去。
那角落的九个人，此刻，变回了十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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