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道具
老李沉默了一会，他接着抬头看向赵仲安，赵仲安正沉思着这几个问题，从平成镇到天河市时间有限，他没来得及听完后面的叙述。
“赵队，要给他放一遍录像吗？”
赵仲安思考了一会，点了点头。
他没来得及听到这，只从老李那看了一眼他顺出来的时间线，他意识到他仍然有必要将鬼故事叙述听完：“从刀的部分开始放吧。”
老李找了一会，按下了播放键。
王炎一边听着自己叙述的鬼故事，一边打量着仍然在沉思的赵仲安。
既然不愿意从头放起，也就意味着他说了什么他们并不想让自己知道的事情。
现在的问题在于，他必须推断出编剧存在的证明。
不过随着自己的叙述，他隐约有了一点眉目。
叙述一直到编剧所说的命运结束。
老李按下了暂停键。
赵仲安看向王炎：“有回忆起什么吗？或者有什么思路？”
“首先，可以确定的一点是，有人处理了案发现场。”王炎说着，“并且小刀的存在也佐证了我确实和某人起过冲突，并且捏向了对方的手指。”
“我总不可能和一个空气打斗吧。”
这句话两位警察并不认同，王炎自顾自地说着，借此理清他的思路，复盘了一会，他突然意识到一个被自己忽略的问题。
“对了，刚才你提到了用脸皮抵御女鬼？方便详细说说吗？都有谁用了脸皮，又是谁将它们剥下来的。”
闻言，老李调回了案发现场的照片，指着里头的尸体挨个指认。
王炎的视线跟着老李的叙述在尸体上搜寻着，很快，他注意到了学生的校服。
“方便放大一点吗？”王炎问：“学生的位置。”
老李闻言放大了照片。
“刚才你说工人曾经将脸皮带给了学生，有给学生胸前的血迹做过鉴定吗？”王炎看着那件校服，这位学生刘某显然是平成一中的学生。
校服是常见的拼色校服，上白下红，附带几条黄色的纹路，被戏称为西红柿炒鸡蛋。
“血迹？”老李看过去，“在哪？”
“你有见过平成一中的校服吗？”王炎问老李。
老李不由得沉思起来：“嘶……这个确实没印象了。”
“我曾经是平成一中的学生，这是咱们平成镇最好的高中。”王炎说：“校服的胸前的有一个校徽。”
王炎朝着学生校服的胸口示意：“那个位置可没有红色，这是血迹。”
“这个颜色和校服下摆的暗红色很像，如果是没见过校服的人，就有可能忽略这一个血迹。”
这一滴血恰到好处的滴在了校徽上，不大，在校徽上乍一看像是特意画上的旭日又或者别的东西。
赵仲安说道：“这个做过检查了，事实上，这不是血迹，这东西由色素和蜂蜜构成，类似影视剧里的假血浆。”
这话一出，赵仲安立马意识到了什么，他的脸色当即一变。
老李顿了顿，他放大了照片，看着那点血迹，“确实，勘验的时候都过去那么久了，如果是真的血迹，不该是这个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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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琢磨了一会，他突然一愣，“如果说这个是假血浆……并且它来自‘消失的尸体’的脸皮上。”
王炎补充了一句：“并且被害人剥皮过程相当轻松，且位于门口的尸体附近没有血迹，也没有假血浆。”
这一句让几人想到刚才叙述中提到的，被害人徐某称脸皮相当好弄下来。
“如果说这人是编剧……那么他故意带走了道具，处理了所有的血浆。”赵仲安思考着：“那么人数上的问题就解开了……”
能佐证这一观点的证据，就是编剧是外来人，因此他在处理血浆时留下了一点纰漏，他并不清楚平成一中的校服并没有那一点血迹。
“那目的呢，他这么做的目的。”老李问。
话音刚落，赵仲安就顺着这个思路，想起了一早的几人在车里的推断。
“对了，老李，当时我们在车上推断出来的，嫌疑人发放电影票的目的，是为了筛选出没有观影习惯的人。”赵仲安一边说，一边顺着他的思路。
嫌疑人将这些人引来了电影院，接着，他运用影视道具，将几位受害人留在了电影院……
思路刚要顺着王炎的叙述理顺一点，新的问题再度出现了。
如果说王炎当时看到的都是真的，那杀人的女鬼和操纵尸体的编剧又要如何解释？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所谓的‘神秘的未知力量’？
“……这是不是意味着我的嫌疑被推翻了？”王炎看向两个脸色越来越差的警察，开口问道。
除去编剧存在这一点，更让他在意的，是那句命运。
为什么这个编剧笃定自己会来到警察局？难道自己不得不来报案，和这个编剧，有什么关联？到底是什么，逼他不得不说出了自己死而复生的能力，只为了呆在警察局。
赵仲安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这只是猜测。”
“既然多出来了一个可能，能不能让我把我的叙述听完？”王炎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于是他看向赵仲安，接着问，“也许我能推断出别的什么东西呢？”
赵仲安看了一眼王炎，他思索了片刻，伸手将录像按开。
这次的叙述从王炎抵达电影院的这一刻开始。
三人倾听着王炎的叙述，但与刚才不同的是，这一刻，几人以‘一家三口’是道具为线索开始重新复盘整个案件经过。
惊悚的鬼故事在审讯室里响起。
直至编剧所谓的命运结束。
两位警察陷入了沉默，以道具这个推断反推王炎的叙述，反倒让两人的思路断掉了。
另一边，王炎皱住了眉头，他唯一能够想到的，编剧运用一家三口这个道具的目的是为了将众人震慑回去，逼回电影院。
以这个目的去反推，就意味着他推断出的‘离开影院会被女鬼杀死’是错误的。
但如果是错误的，那他又是怎么死的呢？
以及为什么编剧会说“他们两人只能活着一个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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