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代价
将菜夹进两人的碗里，孙舅妈将筷子放在了一边，接着又拿出来一双新的。
“不用了，我们等一等吧。”不等王炎开口，何明辉率先说：“哪有主人没来，客人就先吃的道理，我们等一下老板吧。”
孙舅妈愣了一下，摆了摆手：“他还在忙呢，你们先吃，先吃。”
何明辉看了一眼孙舅妈，一脸诚恳地说：“没关系，我们等等吧，只是放个洗漱用品，用不了多少时间。”
“……”孙舅妈见状，扯出来一个微笑：“行，那就等等吧，他应该很快就下来了，我是想着再晚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
“这天气，能凉到哪去呢？”何明辉说着，指向那双摆在孙舅妈手边的筷子：“那双是公筷吗？”
“公筷？”孙舅妈顺着何明辉的视线看去，她先是一愣，才干笑着点了点头：“对，公筷，听说你们是城里来的，特意准备的。”
何明辉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孙景程走下了楼。
“还在等我吗？”孙景程擦了擦头上的汗：“真热啊，等明天师傅把那屋电修好了，你们还是搬回那个房间去，别的房间电路不行，想给你们放个风扇都跳闸。”
十月份，合胜依然有些燥热。
“行，都听您的。”何明辉点了点头：“您快坐。”
孙景程坐在了桌边，孙舅妈接着坐在了他的旁边。
“这下他来了，你们快尝尝吧。”孙舅妈盯着两人的碗说：“放碗里再久一点，该不好吃了。”
何明辉点点头，将碗举了起来。
他刚要动嘴，就看见孙舅妈的目光下，放下了筷子。
“你们怎么不吃啊？看着我吃怪尴尬的。”何明辉挠了挠头，像是有点不好意思那样。
于是孙舅妈迅速地拿起筷子，夹了一道菜吃了一点。
王炎见状拿起自己的筷子，同样夹了孙舅妈吃的那道菜。
这样的举动显然让孙舅妈愣住了，“我夹给你们的菜不喜欢吃吗？那是我最拿手的，就想让你们尝尝呢。”
“没有，”何明辉从一旁拿起来那双‘公筷’，往两人的碗里也夹了一点：“你俩也吃，我吃光让你俩看着，我有点不太好意思。”
孙景程看着碗里的菜，迟疑了一下，稍作思考，他接着扭头看向了孙舅妈，两人视线一对。
下一秒，孙景程在桌上重重拍了一下：“我都说了，做这个不要放香菜！怎么就是记不住！”
孙舅妈讪笑着点点头：“习惯了，你不喜欢吃，我就撤下去。”
她接着将那盘菜端了起来，看向王炎和何明辉，顿了顿，接着将两人碗里的菜一并倒了进去。
之后两人吃哪道菜，何明辉和王炎就跟着吃哪道。
“舅妈，你手艺真好！”
吃饱喝足，王炎放下了筷子，奉承了几句。
“喜欢啊？喜欢舅妈过几天还给你做。”孙舅妈笑了笑，接着说：“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吗？那会我还没嫁给你舅舅，咱们还是同村呢。”
王炎抬头看向孙舅妈，两人对视了几眼，王炎接着摇了摇头，“我那会还小，搬得太早了，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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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那会都六岁了吧？”孙舅妈想了想，往桌子边比了比：“我记得那会你才这么高呢。”
“真忘了。”王炎心头一紧，他接着说：“您知道的，我爸那情况，哎，其实我小学那会因为我爸……”
他长叹了一口气：“出了一点意外，再往前的事我全部都不记得了。”
孙舅妈定定地看着王炎：“好，想不起来忘了也好，一切都会过去的，上去休息吧，这我来收拾。”
两人在孙舅妈的注视下上了楼。
过了一会，孙舅妈看向了一旁的孙景程。
“看完了？”
“嗯。”孙景程帮着将碗拿进了厨房，两人在厨房里说着话：“旁边那个不像是来查的，我找了他的包，里头都是旅游用的东西，搞不好真的是来寻亲的。”
说到这，孙景程又说：“都让你不要轻举妄动了，他已经有点警惕了，不然给我夹什么菜？”
“知道了……我这不是怕他们跑了吗。”孙舅妈问：“另一个呢？真是当年那个孩子？”
“我不知道。”孙景程摇了摇头，将碗放进洗碗池里：“这都多少年没联系了……三姨说是，我……说不好。”
“哼，刚好这时候他自己回来，就是冥冥之中，‘生’要他为当年的行为付出代价。”舅妈洗着碗，看着洗碗池，“我就知道，和三姨说的一样，他们都得付出代价！要不然孙福怎么会进精神病院，还被四姨撞见？”
孙景程沉默了一会。
见孙景程不说话，孙舅妈不由得骂道：“当年地震是没牵连你家，我家可就剩我了！再说，就算平胜村在山脚，当年你们村就没受灾？”
听到这，孙景程应了一声，于是孙舅妈继续了她的咒骂。
等收拾妥当，他离开了厨房，这才喃喃道：“长青啊……这名取得真好。”
另一边，房间内。
何明辉一进门，就看见了自己的包，虽然看得出来孙景程有刻意将东西复原，但通过自己的几个小习惯，他一下子就看出来，自己的包被翻过了。
两人进门都没有说话，王炎倒是没什么，他拿上手机就来了，没有留下什么东西能让孙景程翻。
房间里极有可能安装了什么窃听监视之类的设备，因此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地躺在了床上。
何明辉躺了一会，将手机拿出来，借着玩手机的名义四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好在屋子实在简陋，除了两张床，以及一个桌子以外，就只有四面大白墙。
来回翻转几圈，何明辉排除了屋里存在摄像头的可能。
于是他站起来，走进了卫生间。
过了一会，里头传来了一阵水声。
何明辉接着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压低了声音说：“里头有个窃听器，粘的还挺隐蔽的。”
不过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没有第一时间将那东西拔下来。
“你对平和村了解多少？”何明辉看着王炎，接着问。
王炎想了想说：“我只知道，他们信一个名为‘生’的神明，每年八月三十，是祭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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