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祭祀
“就这些？”何明辉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王炎：“那你怎么知道什么孙长青，什么的？”
“我认识孙长青本人。”王炎说：“可能是运气好吧。”
“那你这运气真不错。”何明辉不由得感慨道：“我花了不少钱才买到的消息。”
“消息能买？”王炎看向何明辉，他接着问：“你死亡预言的日期和地点是什么时候出来的？”
“能，不过有些不一定能买到。”何明辉想了想说：“两天前吧，然后我花钱打听了一下，就赶紧过来了。”
时间和自己的一致？
王炎看了一眼何明辉：“那你买到了什么消息？”
“平和村会哄骗外地的年轻女性，”何明辉回忆了一阵说：“进行某种祭祀活动……我原本还以为是冥婚呢。”
“……”王炎沉默了一会问：“没了？”
“没了，我以为是冥婚，还专门查了一下各地冥婚的规矩和习俗。”何明辉坐在了床上，将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时间：“要说的话，就是查到有警察也在抓他们，他们肯定以为我是警察。”
想起来之前和赵仲安说平和村时，他发来的短信，王炎点了点头。
“看来规则还是得看明天了，既然你顶的身份是平和村村民，那明天就看你了。”何明辉说完站了起来，走进卫生间，关掉了水龙头。
……
次日。
一大早，孙景程就来敲响了两人的房门。
“长青，小何，准备起床了，待会要去宗祠那边。”孙景程在门外喊道。
“哎，好，马上。”
洗了把脸，两人就拉开了房门。
守在门口的孙景程有点意外地看着两人。
何明辉见状笑了笑，解释道：“一想到能看见我表姐，我高兴的一宿没睡呢，就等着今天去了，要不是你来敲门，搞不好我这会都下来了。”
“行，走吧。”孙景程看了几眼王炎，领着两人下了楼。
这次孙舅妈仍然准备了早餐，孙景程拿了三个，往嘴里一塞，接着将剩下的两个递给了两人。
见何明辉不吃，孙景程又说：“想换一个也行。”
“不用了，馒头嘛，再怎么换不都是一样的？”何明辉说着，将馒头塞进了嘴里。
王炎稍作思考，也吃了下去，三人边吃边上了车。
顺着山路，车一路开到了一处断崖边。
“待会就得走山路了。”孙景程转头看向两人，他先是对着何明辉说：“如果一会没找到你表姐，估计你表姐就不会来了，你就自己走。”
“这……不行吧。”何明辉有一点为难，孙景程却没理他。
他接着看向王炎说：“至于你，待会跟紧我，什么地方该去，什么地方不该去，都先问过我，明白了吗？”
“明白了。”王炎应道。
“哪怕是你三奶奶，让你去什么地方，你也不要去，一切都要问过我。”孙景程叮嘱道：“一定要问过我。”
“好。”王炎点了点头。
山路蜿蜒，虽然没有铺路，不过因为常有人走，也留下了一条蜿蜒的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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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炎看着孙景程的背影，思索着孙景程这么说的原因。
就在他试图从中理出来什么思路时，背后，一队年迈的老人赶了上来。
为首的正是孙婆婆。
“长青，景程。”孙婆婆在后面喊道：“还有，小何，你们也来的很早嘛。”
“三姨。”孙景程打了声招呼，停在了路边，他接着伸手将两人一拽，直到孙婆婆走到前面，他才将两人松开。
“祭祀路上，不能走在你三奶奶前面，这些你都忘了吗？”孙景程见孙婆婆走远，带着一点责备问。
王炎连忙道了声歉，他刚要将昨晚的说辞又说一遍，孙景程却反应了过来。
“你家……现在什么情况？”孙景程问道：“你妈那边，还好吗？”
“还好，就是我爸不太好，她老为他担心。”王炎说。
“我当时就让她别嫁——”孙景程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山，才深吸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走吧，我知道的都尽量提醒你。”
跟在祭祀的老人后面，王炎远远地就看见了贴在背篓上的图。
也就是他之前猜测是生的东西，用红纸剪出来，乍一看像是几团贴在背篓上燃烧的火焰，随着几人的走动而摇曳着。
见王炎的视线一直看着那张红纸，孙景程不着痕迹地挡在了他前面。
“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孙景程压低声音说。
就在这时，走在前列的孙婆婆突然转过了头，于是孙景程一愣，快步在孙婆婆的目光下走到了她的面前。
两人似乎正在说着什么，肉眼可见的，孙景程的脸色越来越差了，过了许久，他点了点头，停在原地，等到两人赶上，才一言不发地继续前进着。
很快，一个木制建筑出现在了不远处。
这建筑处在的位置很有意思，恰好在两山的间隙之间，就像是这座山被建筑硬生生劈开了那样。
路边有着一块巨大的石头，上方刻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紧接着就是和剪纸图案类似的纹路。
几个老人走到石头边，孙婆婆领头跪了下去，接着剩下几个老人也跟着跪了下去。
背篓此刻被放在了石头附近，只见孙婆婆手里攥着几根香，此刻正念念有词地说些什么。
孙景程见状拉着两人靠边让了一些。
几句含糊的祷词从那里传了过来，伴随着她奇特的唱腔，在山间回荡着。
在山谷回声的加持下，何明辉不由自主地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老人年迈的声音此刻极具穿透力，饶是现在还不是八月三十，知道此刻那里还没有蛰伏任何能杀死他的恶鬼，他就已经有些不寒而栗了。
“下次这种有可能跟民俗相关的，大吉我也不来了。”何明辉对着王炎压低了声音吐槽道：“太吓人了。”
日出的红光照在焚烧纸品腾起的青烟上，几个老人虔诚地跪伏在地，从几人的角度看去，远处的建筑不像是什么庄严肃穆的祠堂，反倒像蛰伏山中的野兽，此刻大张着嘴，等待着猎物受伥鬼引诱，走入它的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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