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采购,八方大阵青道袍
墨奈进定君仙坊如同回家，这座西离川最繁华的城市，格局、构造竟和引蟾仙坊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连入城费都是五灵石。
墨奈十分亲切热情地向燕柒介绍这座仙坊，对他而言，这算是故地重游的。
“掌门这么啰嗦，和我那大兄有几分像。”燕柒竟回应了一句。
这是把我当哥哥看了，可我又没非分之想，墨奈冤枉得紧，问及燕柒兄长下落，只得了一句死了，再问性格如何，得了“猥琐、好色，诚实”三词。
墨奈再不犯贱，闷声寻找执中院在离川的分部，在门口塞给门房十块灵石，得知舒海出门办事，只有揭火还在院中的消息。
墨奈对这个出身五蕴宗的修士有些戒备，看上去笑嘻嘻，出手废人修为毫不留情，这类心狠手辣之徒，少惹为妙，不过自己上门的事对方已经知晓，要是不见……
“晚辈墨奈、燕柒向揭前辈问好！”墨奈低头行礼，又递上一个玉匣。
“嘻嘻，来都来了，还带什么礼物。揭火笑嘻嘻地打开玉匣，里面是摆放整齐的【坷沫鲫】，“哟呵，还挺新鲜的。”
“宗门穷困，只能带上鬼手湖的特产，一捕上来就封在玉匣赶路，一刻也未耽误。”
“有心有心，你把舒海道友那盒也给我吧，左右她吃不上，心意我帮你领了。也就筑基期还有点口欲，不赶紧吃点美的，到了金丹，天地间就没什么意思了。”难怪揭火心情不错，西离川明面上没有元婴势力，狗屁倒灶的事比引蟾仙坊少了许多。
不过这些和墨奈无关，他的跟脚是知常观，就只能与舒海尽力搞好关系，如若过分巴结五蕴宗，两头受气是免不了的。
而且揭火对墨奈本命十分好奇，说一定在西离川看他如何“活到死”，暗示自己不会多管闲事，墨奈回以诚挚的谢意。
出了执中院，墨奈漫无目的地在定君仙坊逛起来，虽说引蟾定君勾连甚多，但定君仙坊还是很有离川特色。
这里逢着大十字路口就有一棵枝叶茂盛的参天古木，要么就是木制的客亭，亭下就着暗泉建了碧蓝清澈的水景池，几条五彩妖异的小鱼游弋其间。
水域与灵植，是离川最多的东西，即便是凡修交接处的莺巢燕垒，都是小桥流模样，和引蟾河的大画舫大楼阁走了相反的路子。
街上遇见的修士也是反的，定君仙坊没什么头戴道冠、散发淡淡仙气的“仙师”，西离川的向西北走到最远处，是无主的无尽海，正北是化神大猿失踪多年的影垣，所以这儿修士打扮，多半还是斗法、跑路方便的便装居多。
墨奈的首要任务是买个能依托灵脉的护山大阵，来大仙坊就别想在拍卖交易会搞用歪门邪道了，会给人吃得骨头都不剩下。
他的打算是呆个三五日，先了解行情。正说着，燕柒正面迎了过来，与他在临街的铺子前假装看东西，顺便交换信息，他们未来几天也会如此联系。
……
四天后，定君仙坊的西南角，全是叮叮当当的打铁声，这一带的炼器作坊，混了凡俗铁匠铺，是出了名的手工精美、价钱公道、童叟无欺。
穿过抡大锤的汉子，合着一两个精瘦黝黑的少年用力踩着皮质鼓风机的声音，朝里走一阵，就到了一个二进的安静小院，三面墙壁的货架上摆满形状各异的锻造工具，墨奈正坐端坐在院中小凳上，盯着后院门看，嬉皮笑脸。
一个疤脸糙汉正跨过后院门槛，见到墨奈，一脸不耐地说道：“你又来做甚？说了你那活计我不接。”
糙汉脸上的刀疤从眉心一直划到下巴，皮开肉绽看着十分吓人，大概受伤后医治太迟。
这个藏在凡俗交汇处的炼器小院，就是墨奈用那一匣白鱼从揭火那换来的消息：一个破相自卑、练气九层的炼器师，看似凶恶。
墨奈佯装生气地说：“老喻，我是看你和我大师兄都是刀疤脸，才把这生意便宜给你。要不然我窝在你这破院子做什么？定君仙坊还没个做皮裤子的？”
“我就没听过谁会做这么丑陋的御具，”刀疤糙汉看着墨奈丢出的一堆鳖皮鳖鳞，“墨道友是真会缠人，你师兄就是给你磨死的吧。”
说完重话，刀疤糙汉偷偷去看墨奈反应，如若对方玩煽情落泪的虚伪把戏，他就借机赶他出去。
此人三天前到了铺上，涎皮赖脸要用【丹皮鳖】的兽皮做双层的皮裤、护腰，由于不求工艺美观，只做【御体】强属性，所以只出一点炼器费，刀疤糙汉自然不愿出手。
谁知这修士被拒了也不走，一直和他嘻嘻哈哈，偏是自己小店多做熟人生意，这墨奈不说是谁介绍，还是小宗掌门，软硬不吃十分难缠。
墨奈涎皮赖脸一笑：“嘿嘿，我师兄死时我才多大，要我弄的，我死鬼师父早把我埋了。你对我宗门大师兄如此不敬，现在把这皮鳞收了也就罢了，否则……哼！我再住二十日！”
刀疤糙汉闻言，走到货架上取了一把大锤，吓得墨奈一屁股坐到地上：“你要杀人灭口吗刀疤喻？”
“你爱呆多久呆多久，这东西太丑了，我没法和自己交代。”糙汉说。
墨奈一听有门，赶紧接话：“嘿！我不说是你做的就行了嘛。你那徒弟不是叛出师门了么，我给你想办法。”
“你倒是把我一点底细全摸清楚了，唉，那孩子只是我堂兄的儿子，不算徒弟。”刀疤糙汉叹道。
“也是至亲不是？你让他去蟾南河边找洪九指道友，报我的名字，总不至于瞎混丢了性命。再说，你耗得过我么？何苦找罪受。”
墨奈拿出四颗如鹰嘴一般的大颌齿，寒光闪烁，显得锋利无比。
“这个送你，怎么样？活拔的，搞的时候王八脑袋还动，差点把我手吃了。”
哪有炼器师不爱兽牙？糙汉一见这东西就蹲下把玩，还给墨奈普及正确捕杀【丹皮鳖】的法子：用带【开阖】属性的尺、伞法器将鳖首撑到最大，用力拉出脖颈，一刀！
墨奈想的不仅是杀鳖，而是想借此兽让门人练手，所以制两套皮裤护腰，防着大鳖的【探头一击】，反正也要拿出鳖颌试试海兽咬合力，索性当人情送了。
见刀疤糙汉喜欢，墨奈掏出何昆的五颗大鳖后爪：“这是我宗门师侄的东西，您随便作，想作出什么是什么，中品上品您说了算。”
“你……行吧，那我留个爪子玩。”
“你……行吧。”
走出炼器小院，刀疤糙汉和墨奈都松了口气。
定做两套【高腰鳖皮裤】，只花了三十五枚二阶，【御体】属性，不求工艺美观，也只有刀疤糙汉这种面恶心善的会接了，加上购买制作玉匣的玉石原材料，墨奈在喻铁匠这里花了一百一十枚二阶灵石。
墨奈心道，自己和这些落魄散修打交道越来越熟练，比大胡话张嘴就来，耍赖哭穷也德才兼备，和宗族修士交流，却总落下风。
“哎，可能我就是玩弄散修的命吧。”墨奈叹道。
一桩大事忙完，接下来就要忙护山大阵的事了，贾谷钰指定水、木两系法阵，与【玄武穿石阵】做成子母阵。
宗门被攻击时，敌人肯定会携带破母阵的相克法器，届时发动【玄武穿石阵】，对方想再破阵，就得多花许多功夫了。
世间灵脉都在【正五行】之中，只是多少有些偏重。比如鬼手岛灵地，赤石峰与西山坪分别偏向土、木灵气，这也是宋旗、史禾等人会争论宗门建造地的原因，皆因两边灵气属性偏重不同。
遂心宗那一小块二阶灵地则以水灵气为主，所以本命【水中花】的老四早早抢了那里修炼。
又寻了两日，墨奈决定在隶属五蕴宗的【蕴器阁】购买现成的阵法。他倒是想在拍卖会上撞个大运，只是【建宗入籍】多少还是影响了定君仙坊的物价，凡是能上大仙坊拍卖会的法阵都是抢手货，墨奈根本没那个资本和人叫板。
“一阶上品大阵【八方烟雨巽枷大阵】，”年轻的练气三层修士，如同背书般照本宣科地向墨奈介绍。
“此阵笼罩范围极广，一般的灵地核心都能包含在内，并且可以依托灵脉使用。水木双属性防御，如果灵地靠近水泽，可自动吸收水汽、湿气形成【烟雨幻境】，十分克制火属性法器符箓。阵盘由八块【巽意水晶石】，可聚集天地木系灵气形成困阵。全力催动的话，拦住一小队练气后期修士不成问题。刚入筑基的，轻易也很难破开此阵。此阵唯一弱项是对魔、秽、邪、影、死等阴属性效果一般，如道友购买此阵，定要将这一点考虑在内。”
墨奈坐了半边椅子，做诚恳受教状，丝毫不见昨日应付刀疤糙汉的从容不迫，真可谓见宗门唯唯诺诺，对散修重拳出击，对方不过五蕴宗哪个附属宗门的外门弟子，自己竟也如此伏低做小。
此人背诵的阵法要素其实是高人所写，言重对阴属性的无效是障眼法罢了，【八方烟雨巽枷大阵】，听名字肯定以水属性为主，偏偏阵盘又是巽木一系的灵材，说好听点，这大阵是个水木平衡的阵法，说难听点儿就是哪头都靠，最终哪头都没靠上。
“五百五十枚二阶灵石，有品质问题可提供三年的免费修补，勘察费另算。”
嗯，真正攻破了大阵，只能变作鬼修来申报修缮，万幸这法阵不克鬼修。
年轻修士资料信息背诵完毕，轻轻抚摸晶石阵枢，灵气流动间，现出八方蓬勃朝气，只是沉不住气，又补了一句：“我家这阵卖了多年，从未有人喊孬，连返修的都少！”
嗯，说这话，就是真的还不了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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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方烟雨巽枷大阵】是个过分四平八稳的法阵，甚至有鸠占鹊巢的错制嫌疑，但它流出五蕴宗已有几十年，也算是有口碑的。
五蕴宗从一个炼器宗门一跃成为此界第一大宗，得益于修士到了筑基期，必须仰仗炼器师炼制本命法器，虽说双方会签订天道盟约，可秘密就是秘密，五蕴宗掌握其他修士的本命信息越多，它就越强大。
五蕴宗稳坐此界第一之后不久，各大宗门都加强对炼器一道的重视，只是这超级宗门已有隐隐界主威风，几千年也未见改变，反而传承最为久远的知常观排到第三。
其他有化神大修士的宗门，比如归元、知常乃至抚仙岛等所属的商会，当然也有法阵出售，但要说低阶修士买阵，还是五蕴宗放心些，主要是名头很能震慑宵小。
墨奈不再磨蹭，将灵石拍在桌上，买下此阵。
“金系的法器攻击此阵最有效果，那敌对修士最不可能携带的就是木系法器，所以【玄武穿石阵】将成为最后的胜负手。”
墨奈心中祈祷，最好永远不要有人攻打山门，不然光靠一众练气修士抵抗，什么相生相克都白搭。
将一大堆阵盘阵旗说明图解放进储物袋，墨奈顿时有种购物后的快乐，虽说身上灵石加起来都不超过四枚三阶，但大头已经全搞完了。
剩下的就是宗门制式的道袍了，这个很容易，有的是那些半开门的小店，制坏的委托成衣大把，不是这属性没做对，就是那颜色侵染失败。
费了半天劲讨价还价，比在阵盘店铺呆的时间长出两倍，墨奈和店主以每件八枚二阶灵石成成交，六件放了百余年的青色法袍，样式与【灯霞道袍】一样显出古朴之意，只颜色浅一点，恰好显出墨奈的掌门身份。
如释重负走出成衣小店，墨奈不禁苦笑：几百枚二阶灵石花出去价都不还一点，现在却为了这一点扯了半天皮，真是何苦来哉。
人手一件道袍，就在重要场合时穿穿做样子，燕柒有舒海送的几件道袍，就不买了，想必她能理解。
刨去住宿、回去路费，现在遂心宗总资产只有只有四枚三阶，以及一些一、二阶的散碎灵石。
本说偷偷给燕柒买个漂亮的储物袋，进去一问，好家伙，漂亮是漂亮，最便宜的他都不敢买。
“嘿嘿，好叫道友知道，这东西档次最低的都有【十方】的储物，就不是穷修士能买的。”一句好言相劝，对墨奈而言，如同是被赶出来的。
为了补偿燕柒，墨奈给她挑了个紫色的【五十弦镯】，衬她法袍，五十根细丝之间发出靡靡之音，能困人，还便宜。
这好比逛了极大的地方，回到村里，只给孩子带了根红头绳。
原本说给何昆找个新伴兽，结果一问价，把他卖了都买不起，干脆当无事发生，其他人也都得了些便宜货，七七八八只花了九枚二阶，要不说大仙坊东西好呢。
贾谷钰要的二阶【避水符】，墨奈决定去知常观旗下的【知丹阁】购买，毕竟算是遂心宗出处：草真人流转千年的传承人再次造访知常观。
这名头，多么响亮。
他怀着喜悦的心情走进店里，顿时被一阵丹香迷醉。知丹阁一层面积非常之大，装饰全由货品支撑，每间隔一两丈就有一鼎刻着繁复符纹的丹炉，不时氲出白色薄雾，与高高的屋顶形成朵朵白云。墙面几乎由各类精致小巧的玉匣、玉瓶、玉盒排列组成，这些小器具色彩斑斓、闪耀着光芒。
店内人并不少，却多是筑基修士，墨奈并不慌乱，笑盈盈去问那披发知客：“请问符箓阵器在哪方售卖？”
“道友是定期购置还是急需？”披发知客反问道。
“啊……算定期吧，如果有用，可能每个季度拿个三五张的。”墨奈眉飞色舞，恨不得把“我是知常观跟脚”写在脸上。
“道友你走错了！零卖单售走另一条街。”
披发知客立刻冷脸，一甩长发，转身就走。墨奈也不觉得尴尬，仍是笑眯眯退出来，绕了好大一圈，把【避水符】、【营造力士】以及一阶符箓买了下来。
修士跟脚香火，提与不提是两码事，有与没有更是两码事，舒海虽严重警告不许提，可一旦性命攸关，晚死一刻是一刻不是？
所以即便墨奈热脸贴了冷屁股，该在哪里买东西就在哪里买。一如送了揭火白鱼，对方暗示不愿帮忙，就马上让他推荐炼器师还情。
知常观跟脚既然存在，该“帮衬”知丹阁一定不要含糊，万一未来有了瓜葛，最最最起码自己能大方喊一句：别打别打，我在你家买过东西。
……
墨奈坐在街心亭里休息，这几天他过得十分充实，虽说可以同参的本命器找不到，又无迹可寻，可储物袋中的玉石原料让他时不时盘算未来。
“本命没消息，可挣灵石还挺有盼头的，没想到支持我留在修真界的，居然是负债。嗯，一小块属于自己的灵地，一二十年还清的债务，一间属于自己的小木屋，夫复何求。”
在这里呆了十多天，风平浪静，毕竟是熙熙攘攘的所在，墨奈想着自己那点谨慎是不是有点过头。
“仙坊这么大，我们算什么呢？”
墨奈看似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转头钻进写着“白家杂铺”的小店，燕柒在他身后叹一口气，慢慢跟了上去。
这白家杂货铺和刀疤糙汉的炼器小院隔着不远，也是开在十分幽静的偏僻处，主攻那些喜欢捡漏、淘稀换奇的低阶修士。
店里并未设立货架、柜台展示，只四五张极长的大石桌子，上面几乎是堆砌着各种各样的器物，有大有小，破损的、仿造的、报废的……
胖胖的女店家很有心机，常常在破烂里藏一两个有用的小东西，专等那些鸡贼修士来折腾，这时店里正有三五个喜得抓耳挠腮的老散修，各自捧着玩意儿，美滋滋地看了又看。
墨奈这几年，也就在引蟾坊的地下黑市被一声“八万”坑过，自是不会上这老当，他早看中一块破碎瓷片，好像出自宫殿内院的春宫画墙，灵气波动、属性都和王砾对得上，只是不知这苦修耐不耐得住这恰好春光乍泄的图画……
正驻足盯着瓷片思索，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刚巧把这瓷片抓在手中。
“道兄，这瓷片我正要出手……”
墨奈一边说一边拦，才搭上手，一阵灵力直向他涌来——不好！起码练气大后期！
哪怕大仙坊禁飞禁斗，墨奈也赶紧跳开作斗法状：“怎地！你敢在此动手？我可不怕！”
再看对手，是个老修士，身躯干瘦，花白的头发与他古铜的肤色很不协调，此时正将瓦片握在手里，冷冷看着墨奈。
一个面目平庸的青年冲了过来，颇是桀骜：“要打滚出去。”
见是店主来了，墨奈赶紧告状，那古铜散修一笑：“要买就买，看在眼里就是你的了？”
这话一说，店里几个老修士扭头看着过来，露出不悦的表情，这时其中一位眉毛都白了的老散修，一摸发亮稀疏的头顶，开口道：“要买就先拿起来看嘛。”
墨奈突然倍加警觉，后说话的老登十分眼熟！眼珠子一转，想起自己和钵盂修士斗法后，这老头远远见到过。
知道自己被人盯上，墨奈反不想放过这个机会，一点多余的声辩废话不说，“啪”地一下甩出一本名录，刷刷刷翻开，拿着写有王砾身份、本命的一页，递给店主。
“掌柜！这是我宗门人，最近没了本命同参，肯定需要此物。这位道友要也能拿出证据，我愿双倍赔偿！”墨奈发声突然高亢，还做出气急败坏的样子。
“哟呵，居然是个掌门。”青年店主把册子翻了翻。
“而且小修血气方刚，这瓷片我怎好拿在手里？”墨奈又将法袍【正冠】一开，显出名门正派的模样。
青年店主点点头，对两个明显找茬的老修士说，“他门下确有瓦当本命……我这小店开了几百年，就是想将有用之物卖给意属之人！当然，竞价我也是欢迎的。”
另几位来过数十次的老散修听了这话，在满屋子废铜烂铁的破烂堆里，几乎老泪纵横。
店主嘛，是个生意人，其实巴不得两方吵出狗脑子，两个老散修另有所图，哪里会作冤种帮他抬价。
“看在店家经营有道的份上，这瓷片吾让给你，但此事未了，你等着……”
墨奈也知道对方过来，也就为说这一句狠话，此事他早有准备，也不会害怕。
那青年修士是个懂商机的，即便没激化两方竞价，也有别的法子。
他特意将瓷片用二阶灵石激活，演了好一阵子春宫肉戏给墨奈看，再报个高价，逼着墨奈咬牙将瓷片买下。
“妈耶，这我未来要是开个杂货小铺，演这双簧能挣多少？”墨奈欲哭无泪地抱着瓷片想道，“王砾啊王砾，这瓷片你最好有用。”
拖了些时间才出店铺，墨奈与燕柒打个不起眼的手势，直奔客栈龟缩，等待夜间与燕柒碰头协商。
原本以为钵盂散修是为了蹲守【丹皮鳖】出现在鬼手岛，眼下来看，显然背后另有阴谋，他能想到的敌人只有拜无登。
可他还敢这么大胆的谋取鬼手湖岛？不怕舒海？还是说他笃定舒海不会为遂心宗出头？无所谓，只要拜无登露头，他就有找执中院的理由。
黑暗中，一男一女窃窃私语。
“老头认得出来你么？”
“我化妆。”
“哦，那没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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