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程飞不再是现实主义者
周五下午。下课铃敲响，一派老学究气质的语文老师端起水杯，离开了教室。
学生们变得松散，下节也就是今天最后一节照例是体育课，大家已经在聊放学去哪里玩以及吃好吃的了。
程飞合上书本，看向哼着歌蹦起来弹跳力很强的友人，“陈昊，我们来掰手腕吧。”
“咦？”陈昊微微一愣，“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少废话，快来。”程飞把左手放到桌上，摆开了架势。
“不是畏惧我，而是主动发起挑战吗？”陈昊故作深沉地发笑，“好啊，就让你见识一下，在我的领域我究竟有多强。”
程飞隔壁的男生走后，陈昊把椅子搬过来坐下，撸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握住程飞的手掌。
陈昊是篮球部的，从小热爱运动的他，手臂的锻炼程度远超同龄人。
程飞光是握住他的手掌，都感觉里面蕴藏的力量大得惊人。
而众所周知，高一六班的程飞同学，成绩与样貌都很出众，唯独体能比较残念，也算应了老话说的人无完人。
这场实力悬殊的对决，吸引了一些路过的视线。
“程飞，你果然压力太大了吧，居然开始自虐。”杜欣华充满了担忧。
“程飞，加油。”斜前方的周涵转过头来，表达了支持。
陈昊用坚决的眼神说，“程飞，我可不会因为交情就放水的，你如果害怕的话，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程飞摇了摇头，“尽管来吧。”
“我数三二一开始。”杜欣华主动当起了裁判。
“三，二，一……”
“开始！”
啪——
是程飞的手背和桌面碰撞的声音。
“仅用时零点五秒，陈昊胜出。”裁判宣判了结果。
程飞点了点头，表示没有异议，转而握住自己像女生一样白皙的手腕，像在思考什么。
陈昊夸张地松了口气，又推了下自己的飞机头，“抱歉啊程飞，我说过不会留手的。”
“嗯。”少年点头。
“说到底，你为什么要和我掰手腕啊？你毕竟是尖子生，忙着学习没有时间锻炼可以理解。”陈昊一脸好奇。
“就是，陈昊也不让让程飞，太没有风度了。”周涵可爱地点头。
陈昊捂住胸口，表情仿佛被毒箭射中。
“因为我想要成为现实主义强者。”程飞吐出一口气。
陈昊眨巴眼睛，“那是啥？”
“我记得学业规划调查上，程飞的自我印象填的就是现实主义者吧？”杜欣华思索着说。
“不是现实主义者，而是现实主义强者。”
陈昊眨巴眼睛，“……有区别吗？”
“现实主义者，是放弃不切实际的幻想，行事着眼于现实的人。”
程飞一本正经，“而现实主义强者，是在前者的基础上，做到无论何时何地，无论遇到多大困难，都永不言弃，勇敢面对，通过一切途径战胜困难，并非不择手段的小人，而是直面现实的强者，我就是想成为这样的人。”
当然，也不是一根筋的笨蛋，根据情况会灵活应变，不惮于做一些看似违背公德的事，比如在不伤害沈曦和长崎明日奈的前提下脚踏两条船。
程飞在心里补了句。
陈昊嘴角扯了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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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哪个动漫的台词？”杜欣华问。
“我支持程飞。”周涵小小地鼓掌。
“总之你打算弥补体能上的短板对吧？”陈昊挠了挠头。
“没错，所以接下来每周都麻烦你和我掰一次手腕，我想确认自己的成长。”
“虽然想劝你放弃，毕竟人类是有极限的，但这种勇气我很赞赏。”陈昊端正了神色如同一位战士。
“我就是要逼近那个极限，做到完美。”程飞说着顿了顿，“对了，昨天拜托你调查的女生，怎么样了？”
陈昊一巴掌打在自己脸上，“你一定要这样破坏气氛吗？”
“调查那个人，也是我战胜困难的一部分。”
“好吧，既然你都这样说了，这里不方便谈，我们走。”陈昊瞄了座位上的周涵一眼。
程飞点点头。
在更衣室换好衣服，陈昊，杜欣华以及程飞，走在去运动场的路上。
“关于林萱琦，我接下来要说的可能会有点夸张，你们做好心理准备。”陈昊的表情煞有介事。
杜欣华斜眼，“你不是要泄露别人隐私吧？”
“怎么会，我的情报也是一个学长给的，虽然网上查不到，但都算正经消息。”
程飞扫了一眼周围，压低声音，“说说看。”
陈昊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也跟着压低声音，“高一十三班的确有个女生叫林萱琦，据同班同学说，她除了开学典礼和重要考试，平时几乎不来学校，谁也不认识她，我也全靠妹研部一位有见识的高三学长，才打听到她的身份。”
“继续说。”
“学园都市董事会，有一位董事叫林夫人你们知道吗？十多年前，林氏国际银行濒临破产，林夫人力挽狂澜，用了十年不到，把林氏国际银行变成市值万亿的综合银行，林萱琦，就是这位林夫人的千金。”
哪怕知道林萱琦来头很大，听到这些，程飞的心情也有点沉重。
“我们居然有这种校友，还真是缺乏实感啊。”杜欣华咂吧着嘴感叹。
“还没说完，林萱琦作为林氏国际银行的继承人，绝不是花瓶那么简单，如果说林夫人是天才，那林萱琦更恐怖，她八岁就表现出惊人的投资天赋，用母亲专门给她的账户投资，一年时间把十万变成一千万，之后她空降成了林氏高管。”
陈昊喘了口气，“据说林夫人给她年薪一块钱，她接手业务以后，林氏净资产每年翻一倍，她手下唯一的私募基金，投资门槛五百万，成立年化收益率从未低于百分之五十，无数投资者挤破头把钱交给她打理，她的投资风格变化多端，认识她的人都称她南湾的魔女。”
陈昊照着手上的小抄念完，运动场外的道路上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
听完林萱琦离谱的经历，程飞的嘴角扯了扯，仿佛明白了什么。
该不会这就是超凡幸运的威力吧？
“啧，离谱。”程飞嘀咕。
“是啊，好离谱。”杜欣华附议。
陈昊挠了挠头，“话说回来，我还不知道私募基金是什么东西，这方面你们了解吗？”
“私募基金是什么东西？”杜欣华连忙看向程飞。
空气又安静了一秒。
“应该……就是一种基金。”
“嗯……也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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