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妖师
江寻双目微微一凝。
就听那女孩问道：“你吃人吗？”
“？”江寻头顶一个问号。
“那就是没吃喽，自己觉醒的？”女孩说着话，摸出一个笔记本来：“姓名、性别、年龄、什么时候觉醒妖术的？”
“？？”江寻头顶问号更重。
“真呆！”女孩放下笔记本，看着江寻无奈道：“我，游荡在四周的妖师，感觉到有人觉醒妖术。过来瞅瞅。若是乞食者就一巴掌拍死了，是正常觉醒妖术，就做个登记！”
江寻明了了，他控水被人察觉到了，以为他是觉醒妖术的妖师。
妖师不是需要定性吗？
“什么是乞食者？”
女孩在本子上写着什么，头也不抬道：“自己没本事觉醒妖术，靠吃人掠夺别人能力的就是乞食者。”
江寻：“……”
莫名的有点儿心虚。
“你是谁？这一片儿的负责人？”
“噗！”女孩哈哈笑起来：“我是胡家在逃实验品，才不是什么负责人，妖师自由从来没什么负责人。就是看见新人觉醒，确认一下是不是乞食者，是就杀了不是就报上去，能领俩钱儿，解决一下温饱。”
在逃实验品……
有那么一瞬间江寻以为这女孩在点他。
“胡家？”江寻疑惑，似乎听过，又似乎没听说过……
“胡家生死堂，没听过？”女孩笑着，伸手一招，就见江寻船底一个迷迷糊糊的影子飘了上来。
李三儿！
江寻一惊，那女孩已经一张符纸拍在他眉心，将他收了起来。
“胡家生死堂，掌生死界限，送亡人往生，修阴之死力，真没听过？”
江寻摇头。
“太好了！”女孩拍手开心，又拍拍江寻肩膀：“放心，生死堂看不到亡者记忆，我不会告诉别人是你杀了这人。”
记忆看不到，但那阴死之力明明白白在那儿摆着，一眼就能看出来方才的灵魂是被这人斩杀的。
江寻“……”
“吃你一碗米饭，给你一个铜钱。走啦走啦！”她笑着跳下船，就那么踩着水一路小跑过江去了。
匆匆忙忙的样子，不知道在逃避什么还是追赶什么？
胡家生死堂，操弄灵魂的？这能力能不能租来？
江寻还没弄明白“月票租用能力”的机制。反正一路走来，除了帆蚌，只有另一个人出现在铜镜上。
那个被江寻砍了一刀又斩了耳朵的地痞！
但地痞没有其他能力，江寻可以租用心肝脾肺……都是身上零部件。
每个部件月租一张月票。
但零部件江寻自己就有，要那玩意干啥……也不对，不管铜镜靠不靠谱，还没坑过他——浪费钱不算！
就算壮骨丹合成养元丹，也是利大于弊。就江寻的身份，有钱都没处买养元丹去。
连杜老大的藏私中都没养元丹。
租个内脏，会增强自身功能？
江寻现在锻体，急需凝聚气血，如果租用个心脏……
看一下月票又多了两张。江寻不做多想，跳下乌篷船便向杜老大赌场而去。
做饭的功夫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处处炊烟。
赌场没开门，今日没有赌客。远远的就看到有人藏在远处放哨。
可惜哪怕这些混混，当年也是江水里长大的，耳目差劲却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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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寻转个身，绕过放哨的地痞，又藏身犄角草垛里，向赌场内窥去，却没看到那地痞。
听了许久，没有任何有营养的东西。
江寻不动声色的退出来，隐在黑夜中离开。都是这一片长大的，哪怕不认识也知道那地痞大概住在哪里，借着夜色掩盖。没走几家便找到那地痞。
屋里黑灯，但隐约能看清地痞已经做了包扎。口中骂骂咧咧的。
“妈的！老子替你办事儿被人砍了，就只给个看病钱？还今晚儿就给我报仇——报你娘的屁，我信你个鬼！”
“就抱着李三儿媳妇睡觉去吧，诅咒你们不得好死……”
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谩骂。
江寻凑在窗口，接近了铜镜便显示出来，果然可以租赁。
取出一张月票，心中低呼：“租用心脏”。
就见月票隔墙飘入屋内，紧接着江寻就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咚咚！
咚咚！
每一次心脏都要跳出胸膛一般，呼吸一下子紊乱。分明心跳没有加速，但就感觉一阵心慌。
再看铜镜，已经没有出租的提示。先前帆蚌也是这般，租了控水，贝壳的出租信息就随之隐去了。
屋内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就见那地痞捂着胸口坐在床上，眉头紧凑，似有哪儿不舒服。揉了揉胸口，又接着骂骂咧咧。
没有异常。
江寻缩回脑袋，悄然退去，返回小船。
只觉得胸膛内心跳隆隆，一身血管都鼓了起来。捂住耳朵甚至能听到血液在血管中的流动。
“咦？吃药了你？”一个声音传来，先前离开的胡家女孩又折返回来。
一看江寻模样，立刻后退一步。
“春药？变态？”
“不是！”
“谢谢！”女孩跳上船，又拿出方才的本子：“走的急，忘了记录你信息了。”
“再来一遍，姓名、性别、籍贯、身份、妖术属性。”
“江寻”江寻说着话，呼吸粗鲁，鼻口喷出了雾气。
“嘶——”女孩像发现新大陆一般看着江寻：“你这吃什么药了？心脏两倍负荷的运转，居然没冲死你？”
她掀开江寻药锅，闻了一下：“黄芪、党参、枸杞、熟地黄……养息汤？也没这功效啊？”
她绕着江寻转了两圈，三个拳头大好似鬼魂一般的惨白色光团，跟着旋转，还发出咿呀咿呀的疑惑声。
女孩又凑着鼻子闻了闻，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凭经验问道：“生死搏杀燃血爆发的药物？”
她说着话，眼睛就亮了起来：“卖我两颗……”说一半又愣一下：“唔，我没钱…我拿灵魂和你换。”
江寻喘息着，双目通红，心脏太有力震的耳膜都在嗡鸣。
那女孩探手向光球抓去，似乎想和江寻交换，又扑簌簌摇头：“算啦！待会儿再说这个，等你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再说吧。”
江寻“？”
他顺着女孩的目光向江水中一瞥，就见水下三道影子，不动声色的向他这边游来。
好似三条大鱼。
“你的敌人就三个普通人，这都能把你逼到燃血？”女孩惊诧地看着江寻。
三个人，有两个是下午见过的地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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