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胡桃
“他们……”江寻才开口，就发现身边的呃姑娘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耳中一个声音：“喂！你的敌人，和我没关系啊，咱俩萍水相逢的。”
江寻静了一下，摸出小蚌刀，转身潜入水中，无声无息的贴在自己船底。铜镜悬浮旁边，照亮水下一片景色。
就见三个人如昨日李三儿一般，悄无声息的游向江寻乌篷船，三人同时出手，轻轻压着船不让小船剧烈晃动，蹑手蹑脚的开始登船。
就在这时，江寻一把抓住一人脚踝，将他拽了下来。那人刚要出声口鼻却被一团水流包裹。不及挣扎已经被拽下船舷，跌入水中。
随即，胸口剧痛。
就见船底一人，探出手臂一把蚌刀插进他心脏中，一转一绞，顿时一身力气都卸去了。
铜镜上一条可租赁的信息冒出来。
船上两人骤然回头，就见一只手从水底探出，又开始攀上小船。
两人同时暗骂一声“蠢货”！只当同伴心里发怯，手滑落水。
瞥那正在登船的黑影一眼，便回过头又向船舱摸去。
背后同伴上船，好轻盈的身体，这身手都能掉下去？
不对。
两人才反应过来，就听噗嗤一声，是刀入肉的声音。走在最前的痞子，猛地回头，就看到同伴被人从后一刀扎入后心。
他双目陡然圆睁，挥刀便要劈砍。兜头个水团砸在脸上。顺着鼻孔便往气管里钻。
地痞瞬间不知所措，眼中只剩惊恐，隔着水幕只见眼前人影晃动。随即脚踝剧痛，整个人都失去平衡砸在船板上。
脸上水团终于落下，两个肩膀又被人扎了两刀，一柄蚌刀架在脖根动脉上，江寻喘息的声音传来。
“谁让你们来的？杜老大？”
心脏剧烈跳动，血液翻涌，让江寻有种暴躁的感觉。耐心极差。
那地痞张了张嘴，惊恐的看着江寻手心凝聚的水团，没敢撒谎：“柳娘，柳娘让的！”
那位表嫂啊！
“她凭什么指挥你们？”
“身…身子……柳娘把身子给我们。”
“呲”一声匕首划过破布的声音，地痞喉咙被割开了，鲜血飙飞。
铜镜上光芒闪烁，又两条租赁信息。
都是租赁器官的。江寻没敢轻易租赁，多一个心脏就让他苦不堪言了。
“咦，好残忍——这仨人灵魂一会儿能给我吗？”脆生生的声音传来。
那黑衣女孩又出现在船舱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江寻。
发财了发财了，三个鲜活的灵魂呀。果然跟在凶人身边好发财。
女孩眨着大眼，带几分古灵精怪：“放心不白要。你是个野生妖师吧？三个灵魂我回答你三个问题，怎么样？”
“好！”江寻应下，即刻张口问道：“觉醒妖术什么意思？妖师不用开意窍定性？”
“咦？你有老师？”女孩眨眼，一般人可不知道这事情，不过她还是回道：“当然要定性了。寻常人要先定性，才能学习妖术。可总有不讲理的，玩着玩着就觉醒妖术了。这种人只要不死，成就妖师几乎是板上钉钉。所以提前叫你妖师也没错。”
江寻点点头，心下了然了。可惜自己不是这种人，他的控水是花钱租来的。
“第二个问题，心脏供血能力太强，怎么办？”
女孩眨眨眼：“你不是吃了燃血的丹药？”她跳下来绕着江寻转了两圈：“肉体类妖术？你有洪家血脉？”
说这句话时，她神色立刻显出几分嫌弃来，连身子都远离江寻几分。
洪家……
江寻心脏狠狠跳了两下，试探问道：“你知道一个身穿兽皮裙的洪姓妖师么……不光是妖师，应该还是武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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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捂住耳朵拒绝江寻的声音，好似听到什么脏东西，一脸嫌弃却还是歪着头回道：“姓洪的不都穿兽皮裙么？谁知道你说的是哪个？”
江寻眉头微皱：“很多？”
“洪家血脉特殊，繁衍困难。但百八十人还是有的。”
女孩双眼闪烁着光芒，探手向水底一抓，抓出一道灵魂，在那灵魂眉心一点，灵魂缩成一团，就像拳头大的气球，拖着尾巴漂浮在她身边。
与此同时江寻铜镜中的租赁信息少了一条。
江寻猛地反应过来。打败了就可以租赁，但人死了就没得租的了？
“刚才这也算半个问题啊！”女孩强调道，又上下打量江寻：“心脏供血太多不会控制血流那就消耗呗！加倍修炼锻体术。”
她说着，探手一抓又抓到另一个灵魂，催促江寻道：“快，快还有半个问题，想问什么？”
就算和洪家没关系，但在江寻口中听到洪家消息，这地方都不能待了，晦气！
江寻想了想，问道：“你叫什么？为什么是胡家在逃实验品？”
看这女孩模样，询问真正修行问题恐怕不会真的回答。
女孩瞥了瞥嘴：“胡桃……呸，不对！我叫夹子！”她呲牙露出一对儿小虎牙：“洪家那帮蛮子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居然做起了研究。”
她哼了一声，极其不满：“家里那帮老家伙也不知跟着抽什么风，居然同意他们的研究。让我改名胡桃，还要我守一片亡者之地，我才不干！”
“走了，走了！”她哈哈笑着，又一把抓走另一个灵魂，跳到秀水江上，踩着江水跑掉了。
胡桃夹子？
不明觉厉。
大概见了半年兽皮裙的，对这女孩来无影去无踪，还抓来抓去的抓灵魂，江寻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非同寻常。
只看着船上两具尸身，想了想一脚踢到秀水江，任其顺流而下。
民不举官不究的年代，其实地痞生死没那么重要的。
江寻提了大蚌刀跳下小船，往城中而去。
那位表嫂以前没什么接触，只知道那是个强势的女人，李三儿好赌成性这么些年都没敢欠下赌债，和那女人不无关系。
那女人很漂亮，整个后区都数得着，但从没传出过不好的言语。
今儿应该已经猜到李三儿结局了，所以抛弃了所有，只要他死？
有怀疑报官呀，干嘛用这种手段？江寻摇头，一个女人开始不择手段，那就是最可怕的，尤其这女人漂亮。
今儿的秀江城安静的可怕，一路上连个夜猫子都没有。
李三儿家离江寻家不远，只隔了一条街。虽然后来江寻几乎没去过，但也不会认错门。
大门没关，屋内点着灯。江寻推门，一张桌子上摆着几道精致的小菜，点着红烛，火光摇曳。
柳娘捧着一只酒杯，看着江寻嘴角升起一丝笑。
“来的果然是你……杜老大说的很对，三个地痞怎么可能杀掉一个出笼的猛虎？”
放开眼界，病秧子就是出了笼的虎。病虎也是虎。
江寻才跨过门槛，背后屋门便轰然关上，从外面吧嗒一声落锁。
“跳笼？”江寻问道。跳笼是江边渔民常用的一种陷阱，埋在水里有鱼入笼，里面竹片卡簧立刻弹起，封住入口。
这门上是跳笼一样的卡簧，江寻进来外面落锁。只能从外面打开。
江寻看着柳娘：“嫂嫂在等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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