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不该是结局
按照一个普通但很吸引人的故事讲述方法,我不是甲,更不是乙也不是丙和丁,而是一个旁听着,一直都被蒙在鼓里。
其实在暗中的那个人不管是谁,他已经成功了,但我们的目的又不是这片山,我们的目标已经得手,是那个棺材。
想起棺材,我忽然决定想要打开看看。
一直以来我始终都忽略掉了一个最重要的点:我们从山中带回来的棺材始终都没有人打开过,不管是人形棺材还是铁棺材。
有人故意的转移重点。
这个人是谁,不用我说都知道,除了仇荣盛,没有别人了。
马尾辫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从之前的状态来看,她的职能和壶盖子一样,有钱能使鬼推磨,马尾辫收没收钱不知道,壶盖子的口袋里肯定揣了好处。
壶盖子的话里透露出很多我不太懂的事,我没问,等着他自己说。
讲故事和听故事不一样,讲故事的人在努力营造出一个听众无法拒绝的场景和氛围,他会一直保持着悬念,当故事讲到必须要埋下伏笔的时候,必须要留下一个空白。
壶盖子说的三叔公的死就是空白,很容易吊起我的胃口,但是我现在不太想知道三叔公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我见得太多这种事,不稀奇。
可是,他既然这样说了,我就听。
讲故事的人知道怎么吊人胃口,那么听故事的也得适当的做好衔接,不能让场子冷下来,不管在什么时候,一个好听众,远比一个好讲述者要重要。
胡作非很恰当的把我刚才所想的表述了出来:“三叔公早就死了,你开玩笑呢吧,是不是酒喝多了,走,我带你醒醒酒,河边有水,咱们扎一猛子!”
壶盖子酒确实有点高,但看他的状态,不像是醉酒。
这人酒量很大。
我对壶盖子不熟悉,但现在可以看得出来,壶盖子是他娘的酒桶。
壶盖子又喝了一杯,一饮而尽,我想,他这人他娘的难道永远不会醉吗?正要问,壶盖子说:“是死了,我们起初也不知道,但是那个洞被炸塌了之后,鬼子就没出来过,洞都塌陷了,那三叔公能出来吗?”
“那你太爷爷呢?”胡作非问,“你太爷爷没死吧?你太爷爷若是死了,哪他娘的有你?”
壶盖子没有解释,这就是讲故事的人的高明之处。
不需要解释,听众会自己去想,但我们却想不出来,只能在脑海里脑补各种可能,还有一个问题是,三叔公现在真死了,除了他自己,没有人能证明三叔公当年死过。
壶盖子利用这点,给我们讲了一个无法被证实,但不得不相信的故事。
胡作非很怀疑,其实从一开始我也怀疑,只不过怀疑得不是那么深。
现在壶盖子又说了一句:“三叔公死了,但是被人救活了。”
他又把悬疑部分圆了回来,此时我的大脑并没有放空,没有去脑补那个三叔公被砸死的画面,壶盖子知道我没中招,继续讲下去。
这时候我需要提出疑问。
这是最能够直接验证壶盖子故事真假性的最好手段,我问:“那你太爷爷跟你说这些事的时候,三叔公已经死了是吧,那时候的三叔公,已经是行尸走肉了?”
“不是,三叔公当时被人救活了。”
我点点头,我没区分出来,这个过程很难,不能心急,至少目前来说,我们还有时间,三叔公送殡的队伍还没回来,壶盖子还有时间继续说下去。
“听我太爷爷说,当时是那位道长把三叔公救活的,告诉三叔公,三叔婆得进山,后来三叔婆就进山了,不过后来村子里总是发生怪事,具体的你们也看见了,不是黄皮子就是狐狸精,怪事不断,直到有一天……”
胡作非还在聚精会神的听,我则是听出了壶盖子话里话外的意思。
他前面讲的所有,都是在铺垫,真正重要的部分现在才讲,我心说,这个小混蛋,比他娘的仇荣盛还鸡贼,现在人都怎么了?
我适当的添点柴火,给他倒了酒,搭了一句,让他能够继续说下去。
“直到有一天……”壶盖子说:“山里走出来一个人,身子是透明的,带着一个很大的怪物,在山里没出来,见到了那个老道。”
“哪个?”我问。
壶盖子喝了口酒:“谁?”
胡作非问道:“哪个啊,哪个透明的人,我们见过吗?”
我看了一眼胡作非,说:“没有看过,我们都没看过,只有三叔公见到过,但是我太爷爷见过他们在一起,不过,当时说的话,我们都不知道,刁五知道。”
“嗯?”我一愣,“刁五?”
“是啊,刁五知道,刁五五十二岁死的,死的时候,三叔婆进了山,从刁五落户村子开始,三十多年,三叔婆哪都没去。”
“其实孩子都是刁五的,三叔公没后代是不是?”我问,“那当时从山里走出来的那个人,到底是什么人?身子为什么是透明的,既然只有三叔公见过她,为什么你会知道?”
壶盖子认为我是在怀疑他的讲述能力,看了我一眼,说:“这点消息,换不来三天的酒?”
我点头:“能换,够了,那山中走出来的那个人,只有三叔公知道了?”
“是。”壶盖子看了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已经有孩子散着灯回来,“该走了,三叔公晚上得有人守着,三叔公说过,他死后,棺材里灌朱砂,外面用墨线弹上。”
我又是一怔。
胡作非脱口而出:“这是封棺?难道三叔公知道自己死后会诈尸?”
壶盖子起身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说:“不知道,反正这些事有些是我太爷爷说的,有些是三叔公讲的,你们爱信不信。”
最后这一句,是壶盖子自己加的,不应该是由那个幕后的人而说,因此没什么分量。
我们信不信,又不得他,不是他一句话我们就会信,更不会因为他一句话就不会信,总之,我和胡作非记住了很多,但也遗漏掉了很多。
壶盖子走后,胡作非问我:“怎么办?三叔公的葬礼咱们还去吗?”
我说:“不去了,连夜下山,现在是该由陶钟离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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