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突袭之夜 2/3
全息投影上，代表帝国卫队的蓝色光点开始出现异常移动。一些光点突然变成了紫色，开始攻击周围的友军。
“该死，“海德少校咬牙道，“已经开始了。“
“什么开始了？“托比亚斯问。
“感染，“她简短地回答，“基因窃贼最可怕的不是他们的武器，而是他们能够...改变我们的士兵。“
通讯频道里传来混乱的喊声：
“雷克斯班长行为异常！他...他的手臂在变形！“
“后撤！是基因感染！“
“帝皇在上，沃德的脸...那不是人的脸了！“
“小心！斯特林连长在向我们开火！“
帅克皱眉看着显示屏。在夜视画面中，他看到一些帝国卫队士兵开始痉挛，他们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扭曲变形。装甲服下的肌肉膨胀，骨骼重组，有的甚至长出了额外的肢体。被感染的士兵身上开始出现紫色的结晶体，装甲缝隙中渗出荧光液体。他们的头盔裂开，露出已经完全异化的面容-额头长出触须状的感应器，眼睛变成了复眼结构。
最可怕的是，这些变异的士兵还保持着某种军事训练的痕迹，他们使用战术动作，配合默契地攻击曾经的战友。一个变异的士兵用新生的利爪撕开了掩体，而他的同伴则立即在掩护射击下冲进缺口。这是标准的帝国卫队巷战战术，只是执行者已经不再是人类。
“看他们的动作，“帅克轻声说，“还保持着战术训练的记忆...这比那些完全变异的怪物还要可怕。“
“基因窃贼最擅长的就是这个，“海德少校一边在控制台上快速操作，一边解释，“他们不仅窃取基因，还会窃取记忆和技能。被感染的士兵会保留训练和经验，但效忠对象已经改变。“
通讯频道继续传来战报：
“二连失联！重复，二连失联！“
“机械教神甫请求支援！装甲车队出现异常！“
“有人看到连长吗？他的通讯器只传出奇怪的声音......“
突然，控制室的大门传来沉重的撞击声。
“他们来了，“海德少校把手中的小册子递给帅克，举起等离子手枪，“按照这个继续输入启动代码。托比亚斯，检查那些显示器的读数。“
撞击声越来越响。在厚重的门板上，开始出现畸变的突起，就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金属内部生长出来。控制室的机械圣像开始流下带着金属光泽的液体，就像流泪一样。
“那些数据看起来不太对劲，“托比亚斯紧张地说，“这些读数...在波动。“
帅克瞥了一眼显示屏：“就像农作物被感染时的生命体征一样，忽高忽低...等等，“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少校，这些设备该不会......“
“没错，“海德少校的声音异常冷静，“他们已经开始感染这里的机器了。基因窃贼不仅能同化生物，还能污染机械。我们得在整个系统被污染之前启动防御网络。“
大门已经开始扭曲变形，金属表面出现了类似血管的纹路。透过那些变形的缝隙，他们可以看到外面蠕动的黑影。地板上的铭文在紫色污染物的侵蚀下发出嘶嘶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混合了机油、焦糊和腐败的怪异气味。帅克注意到，连墙上的通风管都开始像呼吸一样规律地起伏
“这让我想起了，“帅克一边飞快地输入代码，一边说，“有一次我们的收割机感染了某种寄生虫，整台机器开始长出触手......“
“专心！“海德少校打断他，“还有多久？“
“差不多要......“
轰！
大门的一角突然爆裂开来。爆炸的冲击波掀起了一阵带着机油和焚香气味的浊气。破碎的门板上，原本保护性的祝福符文正在褪色消散，这意味着连门禁系统的机械灵都被污染了。
一根覆盖着金属鳞片的触手猛地伸了进来，在空中疯狂舞动。那不是普通的肢体，而是某种机械和血肉的可怕混合物。
海德少校的等离子手枪立即开火。炽热的能量束击中触手，烧出一个冒着黑烟的大洞。但更多的触手已经从缺口处挤了进来。
“托比亚斯！“她喊道，“那边的武器箱！“
托比亚斯跑向角落的箱子，手忙脚乱地打开它。里面是一把造型奇特的枪，枪管上布满了发光的蓝色能量管。这把远古武器通体由青铜打造，表面镌刻着复杂的机械教祝文。能量管中流动着被称为‘机械神之血‘的蓝色等离子体，每次开火都伴随着类似圣歌的嗡鸣。
“机械神教的三联光子枪，“海德少校解释，“对付机械特别有效。“
托比亚斯举起箱子里的枪，枪管发出低沉的嗡鸣。一股淡蓝色的能量从管线中流动，汇聚在枪口处。当第一发子弹射出时，整个房间都被圣洁的光芒照亮。被击中的触手立即开始崩解，机械和血肉分离，像某种可怕的拼图一样散落在地。
“不错的枪法，“帅克头也不抬地继续输入代码，“让我想起了打地鼠的日子。“
“专心！“海德少校一边开火一边喊道，“那些代码输入得怎么样了？“
“快完成了，不过......“帅克皱起眉头，“有些符号看起来很奇怪。就像被什么东西污染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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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台的显示屏开始闪烁，原本清晰的机械语符号变得扭曲，有些甚至开始蠕动，仿佛活了过来。更糟的是，那些变异似乎正在蔓延，从一个屏幕传染到另一个。
“帝皇在上，“托比亚斯惊呼，“连数据都能被感染吗？“
“基因窃贼的污染无所不在，“海德少校快速说道，“他们可以感染任何东西——血肉、机械、甚至数据。这就是为什么机械教如此憎恨他们。“
控制台上的神圣仪表依次失灵，每个失效的机械装置都伴随着一声痛苦的机械尖啸。代表机械神祝福的绿色指示灯一个接一个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安的紫色光芒。
突然，通讯频道里传来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那是某种人类语言和机械杂音的混合，听起来既像是求救，又像是威胁：
“我们...是...完美的结合......加入我们......“
“那是史密斯技术员的声音，“海德少校面色发白，“他负责地面的机械维护。现在......“
“现在他和他的机器成为一体了，“帅克接过话，声音罕见地严肃，“就像被铁锈病感染的收割机，机器和驾驶员融为一体......“
更多的触手涌入房间，有些甚至带着明显的机械特征——齿轮、电缆和液压装置与血肉纤维交织在一起。墙上的显示屏开始一个接一个地变色，原本的数据流被某种病毒般的紫色代码取代。
“他们在入侵系统！“托比亚斯一边射击一边喊道。圣物武器的每一发都能暂时阻止污染的蔓延，但敌人的数量太多了。
“不只是入侵，“海德少校咬牙道，“他们在同化整个网络。如果控制系统被完全感染，古代防御装置就会变成他们的武器。“
帅克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快移动：“有什么办法可以清除感染吗？“
“有一个办法，“海德少校迅速来到他身边，“但风险很大。看到那个红色的水晶了吗？那是一个远古的数据净化装置。据说是由机械教最早的技术神甫们制造的。它不仅能净化污染，还能净化灵魂...
那枚水晶看起来像是用某种远古合金打造，表面的纹路既像是电路又像是经文。帅克凑近时，似乎听到了某种若有若无的咏唱声。
“但代价是什么？“帅克敏锐地问。
“可能会烧毁整个系统。这是一个自毁装置，设计来防止古代科技落入异形之手。“
房间里的情况越来越糟。地板开始蠕动，金属板之间长出了类似肌腱的组织。天花板上的管线也在扭曲，有些已经开始像触手一样摆动。
通讯器中不仅传来扭曲的声音，还伴随着令人不安的机械运转声和肉体蠕动声。投影画面闪烁了一下，显示出史密斯最后的影像：他的身体已经与维修站台融为一体，无数的数据线和机械臂从他的脊椎中生长出来，曾经虔诚的机械教纹身现在扭曲成了亵渎的符号。
“史密斯“的声音再次在通讯频道响起，这次更加扭曲：
“看看...这完美的统一......机器与血肉的完美结合......你们也将成为其中的一部分......“
托比亚斯的能量武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警报声，枪管上的符文开始变暗。
“燃料不足了，“他紧张地说，“而且......“他没说完，因为所有人都看到了可怕的一幕：武器本身正在发生变化，枪管表面开始出现类似鳞片的突起。
“扔掉它！“海德少校大喊。
托比亚斯刚把武器扔出，它就在空中爆裂开来，化作一团蠕动的机械血肉。那团东西落在地上后立即开始蔓延，像某种可怕的真菌一样向四周扩散。污染物质呈现出令人不安的紫色光泽，散发着类似腐烂金属的异味。被感染的机械部件表面会出现类似血管的纹路，时而跳动，仿佛有某种生命在其中流动。
“好吧，“帅克深吸一口气，露出他标志性的苦笑，“看来我们没有选择了。你知道吗，这让我想起镇上的税务官，他们也总说没得选择。不过他们最多也就是没收农具，而不是把人烧成灰。话说回来，少校，你们军队里所有的设备都这么喜欢自我牺牲吗？“
他伸手去够那个红色水晶，但海德少校拦住了他：“等等！还有最后一件事。在启动净化程序之前，我们必须确保防御网络的核心代码被传输出去。否则，就算清除了感染，这个设施也会永远失去作用。“
“然后呢？“
“然后......“她取出一个看起来很古老的数据水晶，那枚数据水晶有着古老的六边形切割工艺，表面布满了类似指纹的复杂纹路。
“这是一个标准建造模板碎片的复制品，”海德少校解释道，“里面不仅有程序，还储存着机械教最古老的祷文。每一行代码都是一个祈祷，每个函数都是一个仪式。我们要把这个插入主控制台。它包含了一个备份程序，可以在净化之后重建系统。但是......“
“但是有人得留下来确保过程完成，“帅克说完了她的话，“而且在净化过程中，这里的人可能会......“
“被烧成灰烬，“海德少校平静地说，“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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