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突然袭击 1/3
警报声在军营上空回荡，带着某种无法言喻的肃杀。那低沉的音调像是来自远古地球的圣音，仿佛预示着末日般不祥，让人不由自主联想到古老大教堂敲响的丧钟。防御塔上的机械神教圣徽——黄铜浇铸，雕琢复杂——在红色警示灯的映衬下闪烁出血色光芒。这光辉洒在训练场上，照亮了新兵们惊恐的面孔，仿佛将他们的恐惧赤裸裸地暴露在帝皇的注视之下。训练场中央那座帝皇的雕像巍峨不动，它的阴影在警灯下变得扭曲，仿佛连这象征帝皇意志的形象都在无声地质问人类的懦弱：“你们值得他的庇护吗？”
“基因窃贼。”雷克斯军士长的话语低沉冷静，平静得近乎可怖。他那镶嵌生物机械的眼睛微微闪烁着绿色光芒，似乎是在分析什么不祥的信号。“比上次靠得更近了。”他抬头注视天空，格拉索尔-VII的三颗卫星间的亵渎扭曲愈发明显，像某种古老的预兆。训练场中央那帝皇的雕像在红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静默地俯瞰这一切，如同在审判人类的懦弱与无能。
机械教祭司们开始低声吟诵祷文，声音像是某种复杂的二进制合唱，从他们的机械发声器中流淌出来。“能量波动违背了所有圣典的预言！”高阶祭司马格努斯用沙哑、机械化的嗓音说，机械触手不安地扭动着，像是机械之灵在表达焦虑。他的机械眼闪烁着不祥的红光，眼中浮现出复杂的字符与图标。
“亵渎者在寻找着什么...”他嘀咕着，语气中带着几分被打扰的愤怒。他的机械臂缓缓抬起，吊在臂上的圣油香炉开始摇晃，滴落的圣油在钢铁地面上形成一条小小的光滑轨迹。
新兵们开始骚动。有人紧握刚接受祝福的拉斯枪，额头冒出冷汗；更多的人开始默念帝皇祷词。恐惧如潮水般涌入队伍，甚至连空气都似乎变得黏稠。
“闭嘴！以帝皇之名！”布朗中士的怒吼如同一声雷鸣，他胸前的勋章在警灯下熠熠生辉，仿佛帝皇的目光就在注视着这些新兵的无用表现。“你们现在是帝国防卫军的战士，不是该死的农业世界来的懦夫！再有谁嚷嚷祷词，我让他去搬一周的弹药箱！”
说完，他抽出一张已经皱巴巴的表格：“记住！战斗前检查表X-238！别指望我替你们填表，这东西要是错了，行政部门那些文官会让你们再死一次！”
帅克小队还在奇美拉装甲车内。通过装甲车的观察狭缝，他们能看到远处天际线上亵渎的景象：某种巨大的阴影正在靠近，扭曲的能量波动让夜空呈现出病态的紫色。装甲车内部充满了机械圣油的气味，控制台上的圣徽在应急灯下闪烁。
“熄灭主引擎，“马库斯简短地说，他那经过机械神教祝福的机械手指依然稳定地放在控制面板上，“能量特征会暴露我们的位置。赞美全知的机械之神。“
托比亚斯快速翻阅战术圣典，但这次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根据第847页第394条圣训，在遭遇基因窃贼时，首要任务是......“
“保持冷静，“帅克打断他。他平日轻浮的语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奇特的专注。“注意观察他们的能量模式。这些渎神者的机械就像被污染的机器之灵，总会留下某种特征......“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就像我在农业世界见过的生锈农具，只不过这次是被感染的机械。“
天空中的扭曲越来越明显。那个亵渎的紫色漩涡仿佛某种远古恶魔的眼睛，注视着下方渺小的人类。三个卫星的光芒在这种亵渎能量的干扰下显得苍白而虚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金属般的腐臭，就连墙上的圣徽似乎都在扭曲。
“战斗位置！“雷克斯军士长命令道，他的生物机械发声器发出金属般的回响。“这不是演习了，杂种们。记得在开火前要对你们的拉斯枪进行正确的祝福仪式！“
先前还在嘲笑帅克的那个高个子新兵——列兵科尔斯，现在正躲在一堆弹药箱后面。他那把拉斯枪因为过度紧张的握持而发出不祥的机械哀鸣。突然，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他的喉咙。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在涂满祷文的钢铁地面上吐得一塌糊涂。
没人笑话他。其他新兵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有人在默念《帝皇圣典》中的战斗祷词，有人紧紧攥着刻有帝国水鹰的身份牌，还有人只是呆呆地盯着天空，机械般地重复着“帝皇保佑“的祷文。
“帝皇在上，“机械教祭司的声音颤抖着，“他们来了。“
远处的天际线上，扭曲的黑影逐渐清晰。那是一艘被融合污染的运输船，曾经属于帝国的神圣钢铁现在以一种亵渎自然的方式蠕动。船体表面长满了某种生物金属的疙瘩，就像被侵蚀的机器之灵。原本庄严的帝国之鹰徽章扭曲变形，成了某种可怖的形状。
第一波攻击来得毫无征兆。
一枚异形导弹划破夜空，直冲军营外围的防御工事。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后，经过机械神教祝福的钢筋混凝土被撕裂开来。一种违背机械圣典的扭曲力量从爆炸中心扩散开，所触之物迅速溶解又以某种不自然的方式重组。防御墙上的圣徽开始发出刺耳的金属鸣响，仿佛正在哀鸣这场圣战的不可避免。
“机械之神，保护您的子民，“高阶祭司马格努斯的机械眼疯狂闪烁，二进制祷词从他的发声器中急促地流出。“这是某种新型的融合病毒，它正在玷污神圣的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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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体注意，“布朗中士的声音通过涂抹了圣油的扩音器传来，“启动标准防御程序！按照帝国战术圣典第394章第847条......“
他的话音未落，第二波打击降临了。
这次是被基因窃贼融合的突击部队。他们乘着某种半机械半血肉的飞行器，从亵渎的紫色天空中降落。这些曾经的帝国公民如今已经完全堕落，肢体被机械与血肉改造得不成人形。扭曲的肢体上挂满了符文与血管，机械结构的关节发出不祥的嘎吱声。
“以帝皇之名开火！“军士长下令，同时启动了他手腕上的净化香炉。
拉斯枪的红色光束划破夜空，空气中弥漫着特有的臭氧味道。新兵们的射击毫无章法，大部分能量束都偏离了目标。那些基因窃贼的突击部队以一种亵渎机械神教教义的方式移动，他们的机械肢体扭曲变形，让人无法预判行动轨迹。
科尔斯看到一个基因窃贼战士朝他冲来。那东西曾经可能是个忠诚的帝国公民，但现在全身都被亵渎的科技改造扭曲：一只手臂变成了带着亵渎纹路的锯齿状利刃，另一只则是某种渎神的喷射武器。最可怕的是它的脸——半边是被污染的机械镶板，半边仍保持着人类的特征，扭曲的笑容里露出钢铁般的牙齿，额头上帝国水鹰标志已经变成了某种亵渎的图案。
“帝皇保......“科尔斯的祷告变成了一声尖叫。基因窃贼的利刃轻易撕开了他经过祝福的凯夫拉防弹背心，鲜血喷溅在刻满祷文的地面上。他的身体甚至来不及倒下，就被那个渎神者拖入了远处。
“掩护！“布朗中士大吼，“使用掩体，该死的！这不是演习！“
但已经太迟了。新兵们的队形完全崩溃了。有人试图组织反击并高声诵读战斗祷词，但更多的人在恐慌中四散奔逃。一个叫威尔逊的新兵跌倒在涂满祝福符文的弹药箱旁，他那把刚领到的标准型拉斯枪滑出去老远。当他挣扎着想去捡枪时，三个基因窃贼从亵渎的天空中降临。威尔逊最后的祷告声很快就消失在了战场的喧嚣中。
“马库斯！装填高爆弹！“帅克的声音从奇美拉装甲车的炮塔传来。
马库斯的机械手指在弹药舱快速移动，同时低声吟诵着装填祷词。托比亚斯放下了他的战术圣典，转而报出各种火控数据：“目标位于两点钟方向，距离147米......愿机械之神指引我们的炮火。“
重型爆弹发射器在机械颂歌声中咆哮。经过祝福的爆弹准确命中了一群基因窃贼，将这些渎神者和他们那些亵渎的机械完全撕碎。炮塔上的机械圣徽闪烁着金属光泽，似乎在为这次净化感到满意。但更多的敌人正在靠近，他们以一种令人作呕的方式在战场上爬行，机械和血肉的混合体在月光下闪烁着违背自然的光芒。
又一波基因窃贼从扭曲的天幕中降临。那曾经属于帝国的神圣战斗机器人，如今已被扭曲得不成样子。巨大的装甲板下蠕动着血肉，金属表面长满了类似触手的导线，每一根都闪烁着诡异的符文光芒。它的胸甲中央曾经雕刻着帝国之鹰，如今被彻底腐化成了一团混乱而不祥的血肉图案。
这怪物每踏出一步，大地都在颤抖，曾经神圣的武器系统如今发射，将帝国的防御墙如同腐朽的木头般碾碎。更可怕的是，它并不只是一个机械单位，而是一种亵渎的融合：战斗机器人与某种生物组织的不可名状结合。
“帝皇在上......“一个来自行政部门的新兵喃喃自语，他那把从未使用过的拉斯枪从颤抖的手中滑落。下一秒，一根被污染的金属触手就刺穿了他的胸膛。
但死亡并非终结——他的身体开始痉挛，皮肤下出现亵渎的金属纹路，机械感染正在扩散。他的临终祷告变成了刺耳的二进制噪音。
“烧掉他！“雷克斯军士长命令道，“不能让感染蔓延！“
布朗中士举起了他那把涂满祝文的火焰喷射器。经过祝福的圣火吞噬了那个不幸的新兵，他最后的尖叫里已经混入了被污染的机械音。空气中弥漫着烧焦的血肉和机油的气味。
机械教祭司们开始高声吟诵防护圣咒，但他们神圣的机械仪器也出现了异常。高阶祭司马格努斯的机械触手痉挛般地抽搐：“某种亵渎的逆向渗透......“他的机械眼中闪烁着危险的红光，圣油从接口处渗漏，“这些渎神者在试图污染我们的神圣机械！“
奇美拉装甲车的引擎突然发出了不正常的轰鸣。
“能量循环紊乱，“马库斯报告，他的机械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舞，“某种病毒正在入侵系统。“
“封锁主回路！启动紧急净化程序！“托比亚斯疯狂地翻着战术圣典，但这次没有任何规程可以参考。这种亵渎超出了帝国标准战术的范畴。他开始背诵机械防护祷词，但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帅克闭上眼睛，试图“倾听“装甲车的机械之灵。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话。训练场的另一端，一辆战车被基因窃贼完全感染，变成了某种可怖的生物机械怪物。它曾经的炮塔现在长满了脉动的血管，履带已经变成了蠕动的节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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