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恋爱脑
南海电器厂清产核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
午后的阳光透过办公室的百叶窗，洒在高晓强的桌面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他靠在椅子上，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地打着字，明天就是周末，他给李向阳发了一条短信：“周末有什么安排？咱们切磋一下球艺？”
李向阳的回复很快：“好呀，没问题，要不要多找几个人呀，就咱俩多没意思！”高晓强的脑海中浮现出秦晓鸥和程思遥的身影，自从千禧夜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只是偶尔通过短信互致问候。
周末是一个机会，高晓强打算尝试邀请她们一起出来聚聚，庆祝她们找到满意的工作，这也许是一个不错的借口。他给秦晓鸥和程思遥发了同样的短信：“周末有没有什么安排？要不出来打球？吃饭？庆祝你们都找到满意的工作。”
短信发送出去后，高晓强站起身，走向茶水间。他给自己冲了一杯美式咖啡，试图驱散午饭后的困意，浓郁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短信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他拿起手机一看，嘴角不禁上扬。程思遥和秦晓鸥居然都回复了。
程思遥：“好呀，周天我约了同事逛街，周六可以。”
破天荒，秦晓鸥也回了：“我可不可以带个朋友一起来？”
高晓强心中好奇，但也有些隐隐的不安。他回复了所有人，约定周六下午三点在体育馆的羽毛球馆不见不散。
周六下午，阳光正好，微风轻拂。高晓强提前到了球场，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运动T恤，搭配着深蓝色的运动短裤，脚上是那双和李向阳一起买的同款李宁牌羽毛球鞋。他站在球场边，手里拿着几瓶冰镇的矿泉水，眼神不时地望向入口处。
首先到达的是李向阳，他穿着一件宽松的篮球背心，头上戴着一顶棒球帽，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两人激动地拥抱了一下，然后一起走向球场，开始做热身练习。两人在大学就是一个羽毛球社团的，又一起打过双打，彼此非常熟悉，球技也都在伯仲之间。
接着，程思遥也到了，她穿着一件粉色的运动衫，白色短裙，头发扎成了一个高高的马尾，显得活力十足。她和高晓强、李向阳打了个招呼，然后笑着坐在了场边的长椅上。
最后，秦晓鸥带着她的朋友周鹏一起出现了。秦晓鸥穿着一件红色T恤配蓝色的短裙，头发轻轻地披在肩上，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周鹏则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衫，搭配着黑色的休闲裤，看起来英俊潇洒。
高晓强远远打量了一眼周鹏，目测起码183cm以上，魁梧健硕。他和李向阳停下来，走上前去，和周鹏握手。
秦晓鸥在一边热情地介绍：“这位是周鹏，周总。我的老板之一，清华、加州伯克利大学计算机专业毕业的高材生。我们公司的技术总监。”听完秦晓鸥的介绍，高晓强与李向阳相互对视了一眼，心想真牛啊！
“你好，我是高晓强。”他在心里默默地比较着自己和周鹏，从外貌、身高到学历，再到职业成就，他发现自己在很多方面都不如对方。他感到自己的心跳加速，手心微微出汗，这是他面对强大对手时的自然反应。
“你好，我是李向阳。”李向阳的语气则显得轻松许多。
“你好，我是程思遥，晓鸥大学同学。”程思遥也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很高兴认识你们。”周鹏面带微笑和大家打着招呼。
高晓强拿了支水递给秦晓鸥。
“谢谢你，高晓强。”秦晓鸥接过水，她的眼神在高晓强的脸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转向了球场。
高晓强将球拍顺势递给周鹏，“周总，要不要和我先热热身？”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挑衅，但脸上的笑容却显得十分友好。
周鹏接过球拍，点了点头，“当然可以，我也很久没有运动了，正好今天可以活动活动。”
球场上，高晓强的动作矫健而有力，每一拍都精准而迅速。他一拍底线高远球，紧接一拍网前球，再来一拍左角底线高远球，再来一拍右角底线高远球，突然来了一拍网前球。只见周鹏满场飞奔，疲于奔命，狼狈不堪。学霸在球场上可就没有那么自信了。
高晓强的心中暗自得意，他知道自己的球技在周鹏之上，这让他感到一丝满足。他的动作更加夸张，每一次击球都带着力量和速度，让周鹏几乎无法招架。
场边，李向阳、秦晓鸥和程思遥坐着一边聊天，一边看高晓强和周鹏的比赛。李向阳一边喝彩一边偷笑，他知道高晓强的小心思，但并没有揭穿。程思遥则是外行看热闹，在一边鼓掌加油。
秦晓鸥坐在程思遥旁边，却是越看越不对劲。她的眼神一直盯着场上挥汗如雨的周鹏，表情有些复杂，似乎在担心着什么。
而李向阳却不时瞟一眼身边的秦晓鸥，对她的笑容，她的眼神，她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着迷。他知道高晓强喜欢秦晓鸥，但自己不知什么时候也对秦晓鸥有着超乎常人的关注，他害怕自己的心思被她发现，同时也害怕被高晓强察觉。
李向阳的内心是矛盾的。他渴望和秦晓鸥有更多的交流，却又总是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生怕自己的一点点越界就会破坏现有的友谊。他在心里默默地守护着这份感情，就像守护着一个易碎的梦。
球场上的比赛越来越激烈，高晓强和周鹏的对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两人的每一次挥拍和跳跃都引来旁边观众的欢呼和掌声。突然，周鹏从后场冲向前场救球，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啊！”秦晓鸥发出一声惊呼，立刻站了起来，冲上前去。她的心跳猛地加速，她担心的是周鹏的安危。李向阳一愣，也赶紧跑上前去，观察周鹏的伤势。
秦晓鸥和李向阳扶着周鹏走到一边长椅上坐下，用湿巾擦拭了一下伤口。周鹏的膝盖擦破了皮，鲜血慢慢渗出，但他的脸上却没有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不碍事，一点皮外伤！”周鹏看秦晓鸥一副担心的样子，宽慰她说道。
秦晓鸥的眉头紧锁，是她邀请周鹏参加这次聚会才受伤的，她觉得自己有责任照顾他。“我还是送你回家吧！伤口也需要消毒上药呀！”秦晓鸥心痛地说道。
这时高晓强、程思遥也都围了过来。秦晓鸥瞥了一眼高晓强，她的心里有些复杂。她知道高晓强对她有好感，但她的心思现在全在周鹏的伤势上。秦晓鸥坚持要送周鹏回去，和大家道别后，打了一个的士先走了。
剩下的三人有点没精打采。高晓强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看着秦晓鸥和周鹏离去的背影，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感。程思遥和李向阳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高晓强。
秦晓鸥坐在出租车的后座，周鹏的身边，她的手轻轻地握住了周鹏的手臂，仿佛这样能减轻他的痛苦。“真的没事吗？要不要去医院？”秦晓鸥关切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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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事，别担心。”周鹏微笑着回答。
秦晓鸥的心情很复杂，她对周鹏的关心超出了普通的同事关系，但她又不确定这份关心究竟是什么。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对周鹏的感情不仅仅是同事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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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要不我们去吃饭吧！”高晓强看程思遥没有心思再继续打球的样子，提议道。
程思遥点了点头，她的心情似乎也受到了影响。李向阳耸了耸肩，表示同意。三人收拾了东西，离开了羽毛球馆。
他们来到了一家小有名气的火锅店。店内热气腾腾，人声鼎沸，与外面的安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一份鸳鸯锅底，各种食材摆满了桌子。
高晓强看着程思遥，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失落。他知道，程思遥和秦晓鸥是好朋友，秦晓鸥的离开显然让她感到有些失望。
“思遥，别担心，周鹏应该没事的。”高晓强试图安慰她。
程思遥勉强笑了笑，“我知道，我只是...觉得今天本来应该很开心的。”
李向阳插话道：“是啊，本来今天是给你们庆祝的日子，结果却变成了这样。”火锅的热气渐渐升起，高晓强将一些食材放入锅里，然后给每个人倒了一杯饮料。他们开始边吃边聊，话题从工作聊到了生活。
“你们还记得千禧夜那天吗？”高晓强突然问道。李向阳笑了，“当然记得，那天我们可是一起跨入了新的世纪。”程思遥也笑了，“是啊，那天晚上的香格里拉酒吧，我们玩得好开心。”
“对了，思遥，你知道秦晓鸥和周鹏是怎么认识的吗？”高晓强好奇地问。程思遥解释道：“周鹏是晓鸥公司的创始人之一，他们在工作中认识的。晓鸥对他的才华非常敬佩。”
高晓强听了，心中不禁有些酸涩。谁都看的出来，秦晓鸥和周鹏的关系似乎更加亲近。
“还是说说你吧，思遥，听说你去了亚太会计事务所？挺好的吧？””高晓强试图转移话题，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一些。
程思遥的眼睛亮了起来，“我师父是一个很好的人，挺照顾我的，有时加班晚了，就会让我打车回家，给我报销车费。刚去，什么都不会，师傅也不会责怪我，让我慢慢一点一点学。我挺知足的。”
“工作呢，确实挺忙的，但也很充实。我觉得自己每天都在进步。”程思遥的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高晓强看着程思遥那副满足的样子，很是羡慕！心底想着如果自己也有一个这样的师傅，耐心地手把手地教自己，该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
“那就好，为我们的未来干杯！”李向阳举起杯子，三人轻轻碰杯，饮料的泡沫在杯中跳跃，仿佛在为他们的未来干杯。火锅的热气继续升腾。
饭后，他们走出了火锅店。外面的空气清新凉爽，让他们的精神为之一振。“今天虽然发生了一些意外，但能和你们一起度过，我还是很开心的。”程思遥笑着说。
“是啊，以后我们还是要多聚。”李向阳附和道。
三人在火锅店门口话别，高晓强坚持一定要送程思遥回家。两人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夜晚的风带着一丝凉意，轻轻拂过他们的脸颊。
程思遥突然打破了沉默，“晓强，你是不是喜欢秦晓鸥？”
高晓强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程思遥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他的心跳加速，脸上却尽量保持平静，“思遥，别随便开这种玩笑。”
“骗谁呢？你看晓鸥的眼神，就知道你喜欢晓鸥。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不好意思？”程思遥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
高晓强被程思遥说得脸都红了，夜色掩盖了这一切。被一个女孩戳中自己的心事，多少让自己有点难堪！
他清了清嗓子，“思遥，你误会了。我和晓鸥只是普通朋友。”
程思遥停下脚步，转过身来，认真地看着高晓强，“晓强，我们是朋友，对吧？朋友之间应该坦诚相待。我知道你对晓鸥的感情，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高晓强被程思遥的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他避开了她的视线，低头看着地面，“思遥，你说得对。我是喜欢晓鸥，但我也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程思遥轻轻地叹了口气，“晓强，你很优秀。如果晓鸥知道你喜欢她，应该会很开心。”
两人继续往前走，夜色中的街道显得格外安静。高晓强的心情有些复杂，他感激程思遥的理解和支持，但同时也感到一丝无奈。他知道，秦晓鸥可能已经心有所属。
他们来到了程思遥的家门前，高晓强停下脚步，“思遥，今天谢谢你。你的话让我好受多了。”
程思遥微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我们是朋友嘛。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相信自己，你值得拥有最好的。”
高晓强点了点头，他看着程思遥走进了家门，然后转身离开。他的心情轻松了许多，他意识到，无论感情的结果如何，他至少还有真诚的朋友。
回到家，高晓强的心情还有些难以平复。他坐在书桌前，打开了台灯，淡黄色的灯光洒在了书桌上。他掏出手机，给李向阳发了一条短信：“兄弟，今天我这事弄的是不是有点过了？”
短信发出后，他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很快，他收到了李向阳的回复：“典型的恋爱脑不可救药！出手没轻没重，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高晓强苦笑了一下，他不得不承认，李向阳的话或许有些道理。他可能真的是太感情用事了，但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感情这东西，一旦陷入，就很难自拔。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夜晚的凉风拂面而来。
高晓强回到书桌前，拿起一本笔记本，开始写下自己的感受和想法。他需要把这些混乱的情绪整理出来，这样他才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内心。
他写道：“今天的事情，让我意识到，我对秦晓鸥的感情可能比我想象的要深。但是，我也看到了她和周鹏之间的亲密。我知道，应该放手让她去追求她想要的幸福。但是，我的心却告诉我，我不想就这么放弃。”
他继续写道：“李向阳说得对，我可能真的是恋爱脑。但是，恋爱脑就一定是坏事吗？至少，它让我体会到了爱一个人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如此真实。也许，我应该感谢这份感情，它让我痛苦，也让我成长。”
他放下笔，合上笔记本，此时的高晓强心情似乎轻松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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