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孙医生
“只有你一个人能活着出去。”编剧又擦了擦嘴角的血，他嘶了一声继续说：“想想看，一场十几个人惨死的社会恶性案件，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你……而你只能坐在警察局，反复强调做出这一切的，是一个女鬼。”
说到这，编剧笑了起来，他接着踉跄的走了几步，强撑着在椅子上坐好。
编剧喘了几口气，此刻没了眼镜，他根本看不清电影上播了什么，只能依稀看清一点轮廓，于是他靠在了椅子背上，闭上了眼睛。
蛇头闻言愣住了，他的视线从小吴的尸体转到编剧的脸上，“你把我们都害死，就是为了让王哥被警察逮捕？”
编剧紧闭着眼睛发出一声嗤笑，但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了，大有一副安心等死的模样。
蛇头咬了咬牙，他接着几步走到编剧面前，“装你妈呢？！说不说？”
话音刚落，一巴掌就落在了编剧的脸上。
编剧睁开眼睛，攥紧了拳头。
但他最终什么都没干，他接着闭上了眼睛。
这让蛇头有了一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他泄愤似的又打了编剧几拳。
编剧紧闭着眼睛，什么反应也没有。
“好了，别管他了。”王炎说着，他的视线从电影上转移到蛇头身上：“我好像找到应付女鬼的办法了。”
“什么？！”蛇头连忙松开手，几步走到王炎面前，“什么办法，王哥？”
王炎指着电影说：“就在前不久，在你打他的时候，电影里的情节恰巧是代表你的角色反击代表他的角色。”
“但是刚才你打他，电影里却没什么表示。”
“啊……什么意思王哥？”蛇头挠了挠头，他接着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没上过几年学……后头都是在监狱里学的。”
“也就是说，剧情的节点很关键。”王炎简要地讲了讲刚才电影发生的片段。
他注意到编剧每次说话的时候，都会看一眼时间。
并且，每次引导剧情都在女鬼即将杀人的前几分钟，在这之前，他不会在这之上浪费任何一点的口舌。
此外，能佐证这一观点的，就是蛇头痛殴编剧的那一段时间。
明明蛇头的反击已经进行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只有在女鬼即将杀人的前两分钟，也就是蛇头询问时间那会，电影的情节才开始出现角色‘蛇头’的反击。
想到这里，王炎开始思索起引导剧情反击女鬼的可能。
蛇头还是没听懂，但是为了求生，他没敢打断王炎的思考。
于是蛇头将视线转向了电影，目光紧盯着电影，试图从中看出点什么来。
此刻电影播放到代表‘编剧’角色，剥下了‘小吴’的脸皮，并试图将之移植在女鬼身上。
不过此刻的女鬼和之前稍有一些不同，之前的女鬼虽然没有五官，脸上的皮肤也有些皱缩，但是还算平整。
此刻电影里的女鬼则脸上全是细密的疤痕，看上去像是烧伤，又或者说刀伤。
“等一下……这有女鬼也就意味着——”蛇头喃喃着，他转过头，在电影院里巡视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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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他看见了端坐在编剧身后的女鬼。
“……操。”蛇头强压下心中的恐惧，盯着女鬼的动向。
“有手机吗？”
“没……没电了。”蛇头说着，视线继续朝着放映厅的座位上看去，这一看，他不受控制的发出了一声惊呼，“王，王哥，尸体，尸体全部都坐在座位上了。”
王炎闻言转回了头。
此刻，除了门口的那三具尸体以外，所有的尸体全部端坐在了座位上，它们神态各异，唯一的区别是，脸部全部朝向着电影的荧幕，都在认真地看着电影。
……
“……照你这么说，这些尸体是在四点十五之后，坐在电影院的座位上的？”老李尸检报告，询问道。
“嗯。”
四点十五到勘验时间差不多过了五个半小时左右。
如果说它们真是按照这个时间点坐上座位的，那么尸体的下肢下腹一定会出现对应的尸斑。
但一路翻看下来，他没有在任何一具尸体的尸表检查叙述中，提到其对应部位出现尸斑。
老李顿了顿，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自然而然地接受了王炎所说的，所有尸体自己突然出现在座位上这个说辞，以及，电影院里真的存在一个杀人女鬼这件事。
他不由得搓了搓手指。
但矛盾的点就在于，如果尸体不是自己走到座位上坐好的，那这些生前保持着各异姿态死亡的尸体，不会在尸僵出现之后，没有任何尸表损伤的情况下，端坐在座位上。
老李想到这，不由得捏了捏眉心。
就在这时，警察局的门被推开了。
一个年轻的男医生阔步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小药箱。
“你来了，孙医生。”老李连忙站起来，“请，请坐。”
孙医生打量了一眼王炎，接着坐在了王炎的旁边，他先是将手里的药箱郑重地摆在了桌子上，将手搭在药箱的开口处，才看向了老李。
两人视线做了一个交换。
于是老李说：“这位是孙医生，要配合警方做一些工作。”
王炎闻言看向了孙医生，孙医生的目光停留在王炎的手上。
“……你们现在很忙？”
“不，等你这边的工作结束再说。”老李摆了摆手：“你继续吧。”
王炎闻言看向孙医生，于是孙医生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对耳机，戴在了耳朵上。
“其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也可以让孙医生听一听，也许孙医生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也说不一定。”老李说。
“也行。”王炎点了点头，他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死亡预言，接着仰起头在寻觅起警局的时钟来。
“在找什么？”
“嗯……现在几点了？”王炎问：“我没带手机。”
于是老李将口袋里的手机抽出来，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两点十分。”
王炎顿了顿，继续叙述起来：“所有的尸体都在认真地看着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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